尉迟牧麻木地听着观众们的欢呼声,不知所措,他只想快些知道最后的排名究竟是多少,这事关这次武举他能取得怎样的成绩,那成绩也直接决定着他的未来。
评讲台上的六名考评人在比试结束之后正紧锣密鼓地商议着刚才比试中各考生的表现,不一会儿,文吏便将本次考核的榜单绘制了出来,高高地挂在了擂台的正中央。
之后所有的人轰地一声冲向了擂台,想要看看今天这场比试的结果到底是怎样的。
尉迟牧慢了一步,所以被人群推到了后面。他只好颓然地拨弄着人群,想要挤到前面看看自己的名次。在他前面的人已经开始大喊大叫了,他隐约听出了这次比试的第一名,和自己料想的一样,果然是秦国的袁昂。
好不容易到了前排,尉迟牧将目光本能地朝榜单的后几位看去,一眼下去居然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
他身旁的龚寻栩却忽然激动了起来,一个劲儿地拍着尉迟牧的胸膛,并用手指着榜单的前列对他说道,“尉迟兄,你往哪儿看呢?你在那里啊!快看!”
尉迟牧顺着龚寻栩的手指看去,首先看见了他的名字,随后在他的名字前面,赫然写着一个“三”字。
这次比试,他居然排在了第三位!尉迟牧是失败的那一方,但是他却拍在了所有人中的第三名!
尉迟牧心中的第一个情绪并不是欣喜,他更加茫然而不知所措了,不由得朝评讲台的方向望去,却发现讲师王宏远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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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寻栩仔细地将手中的信看了一遍,在信纸上,工整的字迹透露着一股天然的威严感,龚寻栩看着看着居然有了些压力。在信的落款处,赫然写着:楚国宰相熊潭。在熊潭的名字上,还盖着一块红色的印章,那是皇家威严最直接的代表。
龚寻栩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放入了信封当中,心中紧张的情绪这才消退了一些。
虽然语言比较委婉,但龚寻栩还是可以看得出,这是一封招揽的信件,楚国的宰相希望龚寻栩在文楼考试之后,选择回国效力。
更让龚寻栩意想不到的是,楚国为龚寻栩提供的职位也十分诱人,那是一个可以直接触碰到权力中心的职位,那是一个千万学子都梦寐以求的职位。
龚寻栩将信封放在了桌子上,轻轻叹了口气。这文楼考试最后的成绩还未公布,楚国便抢先一步准备招揽自己,龚寻栩也不知自己是否应该高兴。毕竟,能让楚国的宰相亲自出马来招募,放眼整个天下,都不会有几个人能做的到了。
但这封信是无法改变龚寻栩的目标的,自始至终,他想要效力的国家都只有一个,那便是远在西北边陲的凉国。
龚寻栩热爱着他出生的国度,也热爱着纪郢城,自己的母亲也希望他能衣锦还乡。只不过,龚寻栩心里十分清楚,在楚国,他永远也无法实现自己的抱负。想到这里,龚寻栩稍有些起伏的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他伸手拉开了书桌下的抽屉,那抽屉十分空旷,在里面只放了一样事物——艾丽西亚送给他的那条红色发带。
龚寻栩小心翼翼地将发带攥在了手上,每当四下无人的时候,他都会取出这发带观看一番,看着这发带,就好像见到艾丽西亚本人一般。
龚寻栩已经有一个冬天没有见到这位让他朝思暮想的姑娘了。他将目光凝固在了红色发带上用黑色线条绣成的几个番邦文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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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面难道写的是艾丽西亚姑娘的名字吗?不,艾丽西亚将发带送给龚寻栩的那一夜曾对他说过,这发带之前是她的一个朋友送给她的。所以,这也有可能是艾丽西亚那位朋友的名字。
那个朋友对于艾丽西亚姑娘来说一定很重要吧?不知道她有着什么样的性格,现在又在哪里?
龚寻栩正在想着这些没有来由的问题,屋外却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他赶忙将发带放在了抽屉当中,脸上也摆出了笑容,准备迎接即将进门的舍友们。
走进屋来的三位舍友每个脸上都一片潮红,看来他们刚才又出去好好地喝了一顿酒。
在文楼为期不长的这段学习时间里,每个考生都背负着极大的压力,科考完之后,他们终于有机会可以将积压在心里的这股压抑的感觉彻底释放出来了。
这几日,洛阳城内大小的酒楼,青楼都充斥着来自全国各地的学子们,他们在自己人生最重要的那个日子来临之前,尽可能的去品味整个洛阳城的繁华。毕竟,到了发榜那日,有人会离开洛阳城,而另一些人则会在第二年秋末时再来一回。
对于龚寻栩来说,科考只是他所迈出的第一步,所以他并未像其他学子那般疯狂,除了考完的第一日与同舍的三人一起喝了顿酒外,之后的酒宴他都找理由推脱掉了。
原本林梓奇他们在疯狂了几日之后也渐渐消停了起来,但很快,他们又有了新的理由去庆祝,就在昨日,武举的榜单公布了,秦国的袁昂为本次武举的状元,而尉迟牧也排进了甲等,位列第二十一位。
“龚兄,你也真是的,尉迟兄取得了如此好的名次,你不陪我们一同庆祝一番,居然一个人窝在这里无聊。”林梓奇一身的酒气,晃晃悠悠地坐在了龚寻栩的床上。
“林兄,你这就不懂了吧,龚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