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池就像它的名字一般,清澈的池水岸边种满了牡丹花,此时是初春时分,天气还未完全转暖,但龚寻栩一眼望过去,有些牡丹花居然已经盛开了,颜色也十分鲜艳。
在池子的中央有一座小岛,由四座拱桥与陆地相同,岛上建了许多小亭子,此时,亭子里几乎已经坐满了人,除了一些穿着朝服的大臣外,大多数都是如龚寻栩这样穿着平民装束的普通人。看来这一次,周国皇帝邀请的人还是很多的,这也让龚寻栩稍稍松了口气。至少他本人没有过于被重视。
“过了这座桥便是今日宴会的场所了,我就送你到这,之后还请龚先生自便。”那太监说着,向龚寻栩指了指池中央的小岛,便准备要离开。
龚寻栩向太监行礼答谢,别过之后,便沿着一座拱桥朝那小岛走去。
到了岛上,龚寻栩朝四周望了一眼,发现皇帝还未到来。岛上的人们三五成群的聊着天,看起来好像都认识,只有龚寻栩谁都不认识,他只好尴尬地笑了一声,找了个人少的亭子坐了下来。
在这亭子中央有一尊石桌,桌上放了一张棋盘,有两位文人正坐在棋盘两端进行着博弈,棋盘上也布满了黑白子。周围一群人在围着他们两人,凝神注视着这场对弈。
从围观者的对话中,龚寻栩了解到,这对弈的两人居然分别是贺言与赵从德。他们两人的名头龚寻栩很早之前便听说过:贺言乃是当今天下与白不已,柳明章齐名的大诗人。而赵从德,则是华夏诸国出了名的棋手,据说出道至今还从未败过。
龚寻栩也好奇地朝棋盘上望了一眼,贺言执黑棋,赵从德执白棋。龚寻栩虽然对棋艺的研究不深,倒也能粗略地看出来,此时白棋已经占了极大的胜势,黑棋稍有几步不慎便会被吃掉大量的子。
果然,几步过后,贺言便丢下了手中的黑子,一脸无奈地说道,“丛德兄果然名不虚传,贺某败了。”
赵从德笑了笑,说道,“古人言术业有专攻,论写诗,我无论如何都写不出贺兄那般精彩的文字,但若论棋艺,赵某人还是有些自信的。”
两人又互相说了些奉承的话,这时不知人群中有谁说了一声,“快看,皇帝陛下来了!”
方才还稍有些喧哗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同时望向了四座拱桥的其中一座,一队人正从那桥上经过,队伍的正中间是一座高大的轿子,由四位高大威猛的壮士抬着,轿子的帷幕是明黄色的,在华夏诸国,那都是只有皇帝本人才能使用颜色。轿子的前后则各有五名卫兵,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长戟。
泡在队伍的最前方的是一名太监,和其他龚寻栩见到的太监有所不同,那名太监衣着十分华贵,姿态也较为严谨。他先行一步走下了桥,高声宣布道,“大周皇帝驾到!”
只听刷的一声,所有的人都跪倒在了地上,龚寻栩也随着周围的人跪了下来。
“诸位还请平身。”带着磁性的男声响起,听了这句话,跪在地上的众人才纷纷站了起来,龚寻栩在站起来后,稍稍掂起了脚尖,朝皇帝所在的位置望去。
皇帝姬钊此时已经出轿了,大周的皇帝身材并不高大,是一位大约五十岁的中年人,黑色的须发间已经透出了些许花白,他身着明黄色的龙袍。不知为何,这个外表看似平凡的人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让人不敢长久直视。龚寻栩想道,这也许就是先人们所说的帝王之气吧。
这时,从轿子里又下来了另一个人,是一个女人,穿着黄色袍子,是皇后。皇后目光平静,仪态端庄,从面相上居然看不出她的年龄。
“今日气候转暖,这池旁的牡丹又开了不少,只给朕一人赏玩着实可惜了些,于是邀请诸位前来,与朕一同观赏这美景。”姬钊笑着说道,围观的众人也陪着笑。不多时,周国的一众大臣便围到了皇帝的周围,陪伴其共同赏花,而其他人只能远远地跟在后面。龚寻栩则有意排到了最后几个。
没过多长时间,众人便绕着牡丹池中央的这座小岛转了一圈。牡丹花虽美,但看得久了龚寻栩不免也感到有些厌烦,他想道,今天不会真的只是陪皇帝观赏牡丹花吧?如果是这样的话,皇帝为何会邀请他呢?
大周皇帝又陪着周围的臣子聊了会儿天,不多时,最先下桥的那位太监站了出来,对跟在身后的人群宣道,“皇帝兴致不错,邀请诸位道奉天殿共同进膳!”
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龚寻栩想道,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皇帝的仪队和大臣首先离开,那太监留在了最后,带着众人朝奉天殿走去,奉天殿在皇宫正殿后方,龚寻栩在行走的途中也有幸看到了皇帝平日上朝的地方,他想到,不知在凉国的皇宫是否也是这番模样。
“每张席位上都有各位的名字,还望各位对号入座。”到达奉天殿门前后,太监对众人说道,随后太监先行一步进入了店内。之后人群也一哄而入,龚寻栩不想凑这个热闹,排在了最后才进去。
此时已是午间时分,阳光十分敞亮,但奉天殿内却点满了一排蜡烛,大殿内整整齐齐地排着两列坐席,左侧为大臣,右侧则是这次皇帝邀请的客人,在中间的位置,一群打扮艳丽的宫女正跳着舞,龚寻栩一路寻找自己的名字,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位置居然在右侧第三个,在他前面的两个人分别是刚才对弈的贺言与赵从德。龚寻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