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清诺正抹着药时,尉迟锦就带着个大夫进来了。
尉迟锦甫一进来,就见雾清诺正光脚坐在床榻上低头抹药。女子的脚丫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看的,于是尉迟锦当机立断——捂住了大夫的眼睛,自己却两眼发直地盯着她白嫩嫩的玉足。
雾清诺倒也不在意他的目光。
看了好几眼,尉迟锦才出声道:“大夫你先走吧,现在约莫是不需要你了。”
说着他将大夫推了出去,还顺便将门给关上了。
大夫:“……”大夫愤怒离去。
尉迟锦看着那只嫩白的脚丫,见脚踝处高高肿起,他皱了皱眉,走到床边,问道:“你还好吗?”
雾清诺头也不抬,只用手就着药,按摩受伤的脚踝,揉了好一会儿才答道:“还好。”
明知男子不该去碰女子的脚,尉迟锦却还是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握住了她的脚丫,轻轻地揉了揉,低声问道:“疼吗?”
雾清诺浑身一僵,那只干燥温暖的大手正抚着她的脚踝,轻轻揉捏,陌生的触感让她的心也随之一颤。他低垂着眼睫,长眉微蹙,薄唇紧抿,似乎还想说什么道歉的话,却欲言又止,只用愈发温柔的动作去述说自己的歉意。
而雾清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撞鬼一般拍开他的手,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你放肆!”
尉迟锦瞧着她瞪得圆溜溜的杏眸,心里竟不自觉地一软,想到自己刚才轻薄的举动,耳朵也红了,他将手背到身后,有些慌乱地别开眼睛,僵硬地笑道:“我、我只是帮你揉揉罢了。呵呵呵,没错,我只是单纯地揉脚而已。”绝对没有想到给她染指甲什么的!
“不、不用你,我自己揉!”
尉迟锦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忽见雾清诺身旁的药瓶,好奇之下,他伸手将其拿到鼻子前嗅了嗅,而后眉眼一肃,道:“此乃当朝太子所调制的玉肌膏,一般人可没有,你是如何得到的?”
雾清诺心里一惊,尉迟锦怎么会认得出这药膏?哥哥研制的药膏只给家里人用,按理说除了家里人没人认得出来啊!
这尉迟锦果然来历不简单!
心中虽警惕,口头上却仍是敷衍了一番:“花大价钱从黑市上买的。”
尉迟锦蹙眉,显然是有些不相信,青诺竟拥有这珍贵非常的药膏,莫非她就是那位尊贵的公主殿下?嗯……不对不对,公主患有心疾,断然不是她这样的!公主她一定是个柔柔弱弱的病美人!
这么想着,他勉强相信了雾清诺的话。
雾清诺见他面带深思,于是问道:“你在想什么?”
尉迟锦正思考着,不自觉地答道:“公主美人。”
“……”
雾清诺的脸猛地一红,大声斥道:“不准想!”
尉迟锦奇怪地瞟了她一眼,“为什么?”
“你想谁都行,但就是不准想公主!”
尉迟锦莫名想到一些话本里的桥段,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道:“你暗恋公主?”
“……不是。”
尉迟锦将她上下打量,脸突然红了,“那……那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我是什么?”他欲言又止,雾清诺很是疑惑。
“没什么……”尉迟锦轻咳一声,把玉肌膏还给她,目光又触及她细嫩白净的脚,他心尖一跳,赶忙转开眼,勉力维持着面上的淡定,“你脚伤了,这几天好好养伤吧。”说罢,他便逃也似地出了房间。
雾清诺一头雾水,他这背影……怎么看起来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周旭考虑了三天,终于下定决心求助于尉迟锦。
尉迟锦得权后,当即命人将那些□□搬回县衙,又将铸造假|币的工匠全部捉到大牢,严加拷问。可惜那些工匠只是小喽啰,对他们上头的人不知半点。
一时间案情陷入了僵局,但尉迟锦完全不担心。因为江南转运使很快便要坐不住了,他一旦坐不住,就会来苏县找周旭,因此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坐等被贿赂。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尉迟锦每天定时去看看雾清诺,偶尔帮周旭整理一下其他案件的线索。
因雾清诺用的玉肌膏疗效极好,所以她的扭伤很快便痊愈了。
等了小半个月,终于让尉迟锦将人给等来了,不过来的不只江南转运使,还有平阳侯。
平阳侯事先并没有给周旭打过招呼,江南转运使也没告诉他平阳侯会来,故当衙役禀报他平阳侯来了的时候,周旭当即便吓了一大跳。
当时尉迟锦与雾清诺正在退思堂和周旭谈着案子,听了衙役的禀报,尉迟锦脸色不变,只淡淡道:“你快出去将他们二位迎进来吧。”
“是。”那衙役退了下去。
雾清诺面色稍沉,撇嘴道:“看来这件案子还与平阳侯有关系。”
周旭顿时苦起脸,却什么也没说。
不稍一会儿,衙役便引着平阳侯齐释怀,与江南转运使张洪明走到大堂。齐释怀身边跟着一位美貌少女,那少女样貌恬静,看上去十分乖巧。
周旭迎上前,拱手道:“下官拜见侯爷,张大人。”
齐释怀摆摆手,不咸不淡道:“周大人无需多礼。”
张洪明道:“侯爷说得不错。”这周旭知道他们来了居然不出去迎接,果然是抓到了把柄就嘚瑟!
这么想着,张洪明的脸色阴冷起来。
周旭直打冷颤。
尉迟锦在一旁漫不经心地看着,是他事先就告诉周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