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清诺抱着胳膊转身,一脸淡漠,挑眉道:“不知齐小姐有何贵干?”

齐歆瑶此刻一改方才的娇柔,脸上满是骄纵,“本小姐缺个丫鬟,觉着你不错,恩准你来伺候。”

原来是个喜欢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人,膈应。

雾清诺心中厌恶,有些不耐烦道:“你找别人吧。”

齐歆瑶道:“不行,本小姐选定你了。我刚才打听过了,你是尉迟公子的丫鬟,而尉迟师爷任职于县衙,那么你也算这儿的下人,是贱婢,我让你来你就得来。”

雾清诺生来是尊贵的公主,自小就奴仆成群,锦衣玉食,从来都只有别人服侍她的份儿,现在这小小的侯府小姐竟敢对她颐指气使,她冷笑,转身就走。

齐歆瑶顿时怒了,抽出腰间的鞭子,朝雾清诺甩去。

雾清诺听见身后的破空之声,当即足尖轻点,向后翻身一跃,灵活地避开,而后右手疾探,抓住软鞭就用力一拽。齐歆瑶没有防备,手中的鞭子就这么给夺去了。

雾清诺眉眼凌厉,阴沉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齐歆瑶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区区一个丫鬟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雾清诺不语,她不能暴露身份,所以不能由着性子去乱来,齐歆瑶是要被收拾,但不是现在。她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怒火,冷漠的目光转移开来,手一甩,将鞭子丢在地上,转身就走入南书房。

齐歆瑶一时怔愣,竟也没追上去。

刚入厅堂,追云便殷勤地跑上前来,给她倒了杯茶。

见雾清诺脸上有余怒,于是他问道:“青姑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怎么了?”

雾清诺接过茶喝了一口,撇嘴道:“没什么,就是平阳侯的女儿来找茬。算了,不说这个了。”

“姑娘,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少爷呢?”追云左顾右盼,就是不见尉迟锦的身影。

“他在退思堂陪周旭跟平阳侯和江南转运使谈事情。这平阳侯和张洪明一起来,看来这造假一案与平阳侯定有莫大关系。”雾清诺放下茶杯,脸色冷漠。

追云挠了挠头,道:“铜矿被发现纯属偶然,幕后黑手能瞒天过海这么久,定是个有地位的人,而与这件案子有关的人中平阳侯的身份最为尊贵,这幕后之人肯定是他,此案怕是有些棘手啊……”

雾清诺点了点下巴,是有些棘手,又不能冒然暴露身份,就怕打草惊蛇。

雾清诺在厅堂中坐了一刻钟,尉迟锦就回来了。

一见到尉迟锦,追云就欣喜起来,马上倒了杯茶给他,而后跑出去准备茶点。

尉迟锦坐在雾清诺身旁,边喝茶边道:“青诺,听说齐歆瑶方才让你做她的丫鬟?”

雾清诺哼道:“她修炼十辈子都挣不来那资格。”话语中的轻蔑与自傲毫不掩饰。

尉迟锦摇摇头,心里暗道,那齐歆瑶好歹是侯府小姐,在你口中却那么的不值一毛。青诺啊青诺,你也不懂得掩饰掩饰,或者说,不屑于掩饰,你这睥睨一切的态度,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不是个普通人快来打我的主意吧”吗?

这么想着,尉迟锦忽然一笑,忍不住捉弄她:“那我是修了几辈子才取得让你做我丫鬟的资格呢?”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件事雾清诺就有点郁闷了,这尉迟锦逮着机会就叫她斟茶递水,扇风布菜的,实在是欠揍。

那噘着嘴郁闷的小模样惹得尉迟锦低低地笑起来,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说她蠢吧,她又聪明,不然也不会能够一人行走江湖却安然无恙。可说她聪明呢,她又有些傻傻的。

尉迟锦咳嗽一声,不自觉地眉目一柔,他转着手里的瓷杯,转移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方才在退思堂里,齐释怀不明说是为何事而来,只旁敲侧击,要周旭别管闲事,否则会丢掉性命。周旭是个胆小的,此时已有怯意,可能会坏事。”

“齐释怀说要在此小住几日看来是为了监视周旭,再偷偷销毁证据。只是监视这一事,张洪明来便可,他何须亲自前来?”

“这我也不知……”尉迟锦一顿,忽然一笑,“看来是因为我。”

雾清诺只略一思忖,便懂了,“你一出现,他私底下做的那些勾当就曝光了,于是引起了他的怀疑,他应是来探探你到底是什么人。”

尉迟锦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没想到我竟能引得他这般重视。对了,本少爷方才悄悄查看了一番,齐释怀带了不少的武林人士,大约二三十个,估摸是孔雀山庄的人,现已经将县衙包围起来了。”

“这齐释怀是想要一手遮天么?”雾清诺语调渐冷。

此时追云正好将茶点拿了过来,尉迟锦拈起一块桂花糕,递给雾清诺,自己又吃了一块,而后接着道:“他想要只手遮天,得看看他这只手是否够大。”

雾清诺咽下口中的桂花糕,砸吧了一下嘴,“你有办法?”

尉迟锦伸手到衣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雾清诺。

雾清诺打开那个布包,里面放着一枚长方形的紫色官印,她拿起来掂了掂,意味深长地看着尉迟锦,“你果然是钦差。”

尉迟锦目光炯炯,盯着雾清诺道:“平常人见到钦差印信可都会敬畏,你的脸上怎么连一丝害怕都没有。”

皇上是我爹我怕什么……

雾清诺抿了抿嘴,道:“我又没作奸犯科,为何要怕?”

尉迟锦想了想,竟点头道:“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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