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烈,整齐的砖道也因着日头而变得热燥燥的。
未央甚是疑惑,这么热的天怎得国母还有心情在这里聊天。疑惑便也因此油然而生,她顺着砖道旁的一条小路走近中心花园内部。
与外围景色不一样,进入内里可算是走了内外一个天地,外面酷暑难耐,而这内里却是清凉异常,层层叠叠的树荫遮蔽大部分阳光,周围不断有冰凉的气雾满溢而出,未央好奇的叹了句:“这里可真是天堂啊!”
引路的侍婢许是太过惊讶,便微微侧头瞟了一眼身后跟着的未央,随后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却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终没有言语对待这个忽感陌生的邵央公主。
未央并没有注意到两个侍婢的异常表情,孤自感叹一会儿,便安静下来跟着侍婢走近一个圆形拱亭内,四周皆是绿荫环绕,有鸟鸣几许,却看不见其影,入内便能纳得凉意,斑驳阳光透过层层缝隙照亮整个亭内,这该是何等的惬意,又该是何等的奢靡。
“央儿?”
未央还在惊叹之中,这沉稳带着一许激动的唤声让未央回神,只见得她双目一挑,随即怔怔看向坐在厅内上方座位的一位面目慈爱的女子。
“哎呦,真是我的小央儿呀!”女子看到未央以后,便眉眼笑开,随即满是宠溺的唤道:“来来,来国母这边来!”
方才,未央还在脑中想着这般雍容华贵的漂亮女子该不会是那位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国母吧,没想到这边才想着,那边已经叫唤上了。至此,未央才真正儿紧张起来,她怯怯抬起头看向坐在上位的女子,随后缓缓屈身,唤道:“国母,我好想见您呀!”
这句话说的实在不太像样,在小锦的口吻中,曾描述过之前的邵央公主见国母的场景,那便是感人至深的母女情深,说邵央公主美美去馥莲殿,必是奔奔跳跳,兴高采烈。见到国母时,不管隔得多远,只要一见到国母的身影,便会扑扑奔到国母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在国母怀里,随后乖宠的唤道:“国母,国母,央儿好想您呀!”
但如今,如今这情势不惊让人咋舌,这哪儿是邵央公主该有的作为,倒像是个不知所措的富家小姐第一次见国母时才应有的场景。
上位坐着的国母,先是一脸错愕,随后不经意的蠕动唇瓣,这才缓过神儿来,对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未央说道:“听说林内侍说,前端时间你受了风寒,国母一听便心疼的厉害,总想着要去德清王府瞧瞧我的小央儿,可这宫中又有事物拖着孤家,你不会因此还在生国母的气吧。”
果然,这国母真的很宠爱未央,若是换成寻常人,这样的做法肯定会让国母生气,更何况未央还未曾工整的给国母请安。
用余光瞧了一眼周围,确确实实看到周围一众人脸色各异的看着自己,未央知道若是在这样下去,自己失忆的事儿肯定会泄露出去,故而她收拾了下情绪,随后撇身微微侧头,对着地面翘起了小唇,喃喃自语:“未央哪敢跟国母生气,只是一时情不自已,出丑了而已!”
虽是喃喃自语,但是声音还是足以让周围人听见,说完这句,便立马正身满脸笑颜,快步走到国母身前,随后胆大的附耳于国母:“国母,央儿可不是为您生气,而是见到两个如花美男害羞了而已!”
国母听了未央的‘解释’,也坏坏笑开来,手点了点未央的鼻尖,道:“还如花美男呢,这花公子以及容公子可是今年最有可能考取状元功名的人呐!”
说完,国母还坏坏的看了一眼未央,续而小声道:“听那两位公子的意思,好像都愿意娶你为妻呢!”
未央脑门轰的一声炸开,也瞬间记起了刚来这个世界时小锦说的那些话,原本以为自己有能力会改变这个命运,但是现在想来这命运并不是自己随意能改变,更何况自己还有拖延病,若是当时能调动公主的势力,现在也就不会有这般场景了。
悔恨虽悔恨,但现在也只能够顺其自然,当然未央还奢望着能有机会将这件事抹掉。
席间,未央识得了即将婚配的其他两位公主,一位是长公主宁祥,年入二十芳华,却未有婚配,原定远嫁加兰国作和亲,只是加兰国的王子却是个倔性子,非得娶一位平民做王妃,这事儿也因此无疾而终,却也给鲲韫蒙上了小小的灰色。
这第二位则是最近刚得宠的固lún_gōng主,曾是个名不经传,行为极为低调的小公主,却因为在飞鱼国使臣面前舞了一曲玲珑长袖,深得使臣欢心,甚而为鲲韫赢得百年邦交契约,得了王宠身份也自然不同。年近十八,生的清新脱俗,宛若一朵睡莲般素雅,许是王上怜爱,便也允了这个旨意。
现下两位公主正端坐在庭院的右侧,长公主宁祥一脸愤恨的瞧着站在国母身旁的未央,而固lún_gōng主则小小的抿了一口茶,也不瞧向未央,只是默默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
未央看着下方座位左侧,两位俊郎,一个正是一身苏紫衣衫的花临凤,当未央眼眸瞧向他时,他适时抬头,眼角微挑,嘴唇斜斜勾起,有意无意的坏笑让未央甚是厌恶,她怒视一眼,便转面瞧向坐在花临凤旁侧的玄黑衣袍,头戴半脸面具的男子,心中一惊,这人,这人不就是那位仿造花氏布庄布料的容七公子么?
“你们两位还不给邵央公主自荐一下!”国母十分高兴的朝着下方的两位俊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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