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已然迫在眉睫,牛家此时大难临头,只牡丹无禅二人蒙在鼓里。
波澜将起,便于明日。
六月二十二。司徒野。
只这八字,是一张拜贴,司徒野手书。
牛老爷只回四字:恭候大驾。
不要忘了司徒文武,司徒文武当日比武重伤,而司徒野只有一个儿子。
“伤势如何?”牛老爷面色沉重,眉头紧锁。
“皮肉伤,也无大碍,只瞎了一眼。”陈平淡淡道。
不要小看了陈平,陈平绝不是豆腐,陈平是一个风骨铮铮的男子汉!
这是一局棋,关乎牛家生死存亡,这几日间牛家遣散众人,只为不使其无辜受累。
而结局如何,明日便会水落石出。
便在今日午后,牛老夫人随芍药一家三口去了白家,月季回了陈家。
真正到了事儿上,牛老爷也绝不是棉花,牛老爷说一不二。
此时,牛家只余四人,牛老爷,陈平,牛牡丹,无禅。
还有一个,也算是半个牛家的人,钱管家。
钱管家这几天很少露面,总是神出鬼没的,另一半个牛家人无禅没有见过他。
“老钱,事情办得怎样了?”牛老爷问道。
钱管家六十许人,身形瘦小须眉寡淡,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起眼的糟老头子。不得不提,钱管家与牛老爷生死之交,而他至今孑然一身,多年追随忠心耿耿,便以牛家当作自家。牛老爷便当他是自己的亲兄弟,钱管家也从来拿自己不当外人,便就坐在椅上喝着茶水,慢条斯理道:“消息都放出去了,放给每家每户,每一个人。”
牛老爷点点头,仍是面色凝重:“老钱你说,胜算几何?”
“半成,也不到。”钱管家慢条斯理道。
牛老爷叹一口气,陈平叹一口气,一时又无言。
话说并不为过,正是九死一生!
以真龙教的势力灭牛家满门那是轻而易举,就如同一只大象踩死一只蚂蚁。
实力太过悬殊,便得人心,又能如何?
实则连日以来翼州城中激流暗涌,便以牛府为中心,许多许多的人都在注视着——
滔天的海浪,巨大的漩涡,将牛家这叶小舟吞没。
是有定海神针,是有上清故人,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欲求强援不得。
便在无禅进了牛家大门之时,翼州东南西北四城门全部封锁。
不得一人出入!就是这么霸道!
牛府任其出入,一城化作牢笼,司徒野并不急着来,只因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生煎活鱼,热锅蚂蚁,司徒野并不着急。
“陈平,你与罗堂主交好,此事当真没有一丝缓和余地?”牛老爷目注陈平,面色化归平静。陈平打个哈哈,笑道:“不是说了,只咱家交出无禅,此事便罢!”牛老爷轻轻点头,微微一笑:“也罢也罢,事关重大,此事关乎我牛某人身家性命,无禅终归是个外人,给他就是了。”陈平看过一眼,笑叹一句:“陈平也是个外人,交不交人,岳父大人又问陈平作甚?”牛老爷哈哈大笑,摇头晃脑:“陈平陈平,你既外人,怎就赖着不走?”
陈平不语,只笑。
“老钱,你也走罢。”牛老爷劝道。
“我可不是外人,我是牛府管家。”钱管家翻个白眼儿,阴阳怪气道:“陈千总,你个千总一个兵毛也唤不来,带兵当真是有一套。”陈平仍不说话,只吐吐舌头,更冲钱管家做一鬼脸儿。钱管家同样给他翻一白眼儿,别过头去:“没大没小,老牛,都你惯的!”没大没小的也不止陈平一个,牛老爷也是见怪不怪了:“陈平,退下。”
陈平惧内,老丈人也是有样学样,这是拿他打趣了。陈平不退,陈平哈哈一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陈平无兵可点,便副将也是没得做了!”陈平是个人物,上过战场,冲锋陷阵,当过副将历过生死的。那才是真正的大场面,陈平见得多了,确也没将明天的事情放在眼里。陈平执意不走,便牛老爷也是支他不动。牛老爷只得作罢,却也心下颇多感慨:“平儿,平儿,当真难为了你!”
陈平朝廷命官,真龙教如何,陈平只有比牛家的人更清楚。
陈平不惧真龙教,只因陈平经历过血与火磨练,能将生死置之度外。
为了牡丹,为了无禅,牛老爷一样会将生死置之度外。
而钱管家与牛家同生共死,也绝不会离开。
这是一局棋,牡丹与无禅根本就不知道身在局中,牛老爷陈平钱管家三个同样玩儿不转,真龙教的可怕之处绝对超乎了所有人的想像。
无解,死局,那是一丝一毫的胜算也无。
当然世事无绝对,亦如棋局,没有破不了的局,只有解不开的人。
还有一个人,不是牛家人,更与牛家没有半点干系。
“无禅好么?无禅一点儿也不好,傻和尚一个,牛家的人都是瞎了眼了!”那人气道。
“绝世美女啊,配我正好儿!”那人自顾点头。
“大好一朵鲜花,竟就真的插到牛粪上了!”那人暗自恼怒。
“非她不娶!”那人咬牙发誓!
“牡丹,牡丹,谁人更好,你会知道!”那人泪流满面。
“我会为你飞天入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