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作风再大胆,毕竟也不是牡丹,光天化日之下正自搂抱亲嘴儿冷不防给人撞破,一时也是有点难为情:“你,你这人,真是!”眼看咬牙又跺脚,直将嘴巴撅到天边,高道士心都碎了:“三妹!三妹!你听我说——”不用说了,眼瞅着刚哄好了,一下子又搅黄了,正是情路漫漫苦海无边,这下怕又便宜高富帅了:“方殷!你这——”
却见方道士,两眼翻白,已经瞎了。
并且紧紧闭着嘴,并且两手捂住耳朵,表示自己既聋且哑。
非常之识趣地走了。
很好,很好,好事儿可以继续了。
“三妹——三妹——”可是三妹已然恼羞成怒,又不理高道士了:“嗯嗯,不嘛!”
且哄着罢。
小山包上,有一匹马。
她的怀里,有个娃娃。
她的额头还是那样白而明亮,她的脸庞闪耀着幸福的光芒,她看着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方殷,就像方殷第一次来到这里一样:“呆头鹅,怎不进屋坐?嘻嘻,还是像根木头一样,楞头楞脑的!”呆头鹅,心结仍未解,只是自以为如何如何:“呵,呵呵,袁,袁——”又当怎样称呼,怎有一丝酸楚:“好可爱的小女娃,岳师兄当真有福气!”
“你才有福气,嘻嘻!”袁嫣儿在笑,一手捂着嘴,一臂轻轻摇:“你的林妹妹呢?怎不见你带来?”方殷无语,摇着头笑,方殷的命没有那么好。小女娃,在睡觉,圆圆的红红的脸蛋就像两轮旭日,将心照得亮堂堂:“她不姓岳,她姓袁,说好了儿郎随他女生随我——”而两道黑黑亮亮,长长弯弯的睫毛,终将如烟的往事晦涩的情怀一并驱散清扫:“她叫袁来,原来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