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容公子,提上裤子,放下衣袍,坦然入座:“骗你?说说?”
“说说说,你先说!”方殷一指榻上雪白长袍,笑道:“说说你这衣袍,值得几钱银子!”
“此衣雪蚕之丝织就,冬暖夏凉,世间罕有。”慕容公子摇了摇头,又去倒酒:“可比千金裘,值得万两银。”
“不得了,了不得!”方殷啧啧称奇,左看右看,又一指自家洗得发白的薄棉灰袍:“我这棉衣粗布缝就,世间仅此一件,可说无价之宝——”
“正如此,切肤之寒,怎比贴心之暖?”慕容公子叹口气,满满倒了两杯酒:“你既不换,也就罢了!”
“承兄厚爱,弟不敢受。”方殷端起酒杯,正色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既得公子折节下交,方殷正是求之不得,这一杯我敬公子,干!”
“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慕容公子端起酒杯,却不喝那杯中的酒:“你这个人,聪明过头,既是有求于我,怎又不说出口?”
“哈哈!喝酒喝酒,先干为敬!”既然是朋友,求也不用求:“干!”
有所求,有所求,求的不是衣,求的是情义:“干!”
求的是那一幅画,千秋万代好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