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死寂。
“禀相爷,忠勇侯之子,方殷方纪之前来拜见。”必须这样说,公子不能提:“相爷您看——”
半晌。
“知道了。”就一句,三个字,平平淡淡,古井不波。
完了。
知道了,就是知道了,没别的了。
这一道门,原本方殷就是进不去的,你来拜见人家未必接见,甚么侯之甚么子也是一样的。
蝠爷又叹一口气,却也无声无息,只摇头,示意——
慕容公子视若不见,身形笔直立在门前,处于完全静止的状态。
“咳!”方殷清咳一声,深施一礼,恭声说道:“小子方殷,拜见世伯,今日冒昧造访,失礼之处还望世伯见谅。”
只无声息,全不搭理。
方殷僵在当场,心下已然后悔来这一趟,更是嗅到了一种极为危险的味道——
慕容公子,已将双拳握起,紧紧握起!
最大辱没,莫过无视,方殷是于慕容带来的,屋里那个人不会不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不开门。
方殷可以不知道为什么,事实上这是一场战争,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小子先行告退,世伯早些歇息,明早方殷再来……”
“咣!”就是一脚,门板迸裂:“喀啦啦啦!”
“纪之,有些人,不用与他客气。”慕容公子扬长而入,回眸一笑:“外头风大,进来说话。”
纪之只有一个,朋友只有一个,没有人能欺负了,没有人。
烛光跃动,那人朦胧眼前,举杯独饮,坐也身形笔直,处于完完全全静止的状态。
当时方殷只有一种感觉,那是一个,方形的人。
四方形,正方形。
“你好。”不觉上前,不见慕容公子笑,只听得一声:“于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