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知。
龙真不动,不为所动。
莫非。纯以肉躯,硬抗?生受?
你看看,你瞧瞧。什么叫托大?甚么叫托大!
胡思乱想方道士,怒气勃发方道士。恼恨是恼恨,自也不含糊,便就毫不停留全力一掌奋力推出:“啊!”
便此时,二人四目相对,甫一交接,方殷只觉两眼猛地一痛,失声大叫就是:“啊!”
浑似,两眼同时。被蜂子蛰了一下!
只觉时间一缓。
自是不及阖目。
便见,正见,一眼温如玉,一眼淡如水,两道目光合于一处霎时方殷又是一声:“啊!”
又失神。
蜂尾针!
这一次穿过眼睛穿过瞳孔射入脑仁,既利且毒,东刺西突,自是头疼欲裂,更是思维混乱——
只不觉间,掌力消散。
那一刻很短。半秒钟不到。
人自不动,一招未发。
这是甚么功夫?眼神杀人大法?
那是错觉,又是真实。没有蜂尾针,只有断肠人~~
滴滴,哒哒。
也就是说,这一次,方道士不但被秒杀,而且还被打哭了。
一时是羞恼并作,眼泪忍不住流下,郁闷呐!郁闷呐!还有甚么话可说?也只能是把泪擦:“再来!”
很好。
愈挫愈强,值得夸奖:“来。”
这一次。也一样,方寸掌。又催发——
这一次,也不一样。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方殷不去看他——
不看两眼。
比武过招,这是学问,用无能大仙的话来说就是讲究,讲究就是目虚无,人实有,双目万万不可只盯一点——
方才,方殷看到的是龙真,整个人。
现下,眼神不能当,只观口鼻下,观向躯体,观手足,便将他双目排除在视线之外。
方殷可以做到。
纵使他是实,方殷也是虚,方殷再不会将目光焦点投注其上,如望炽日!
如果就是!
说来话长,出掌不过七尺之遥,气劲袭身不过弹指,再无阻碍,将及未及:“轰!”
方殷眼前一亮!
神说,要有光!
方殷眼前大亮!亮白!大白!白亮!炽亮!
光明,来到了!
其后才是刺痛,强烈刺痛,并有一种灼烧感觉,针扎火燎也似!
其后就是,无尽黑暗:“啊!啊!啊——————————————————————————“
原来光明的极致,就是黑暗!
火光?电光?还是极光?阳光?佛光?大神之光?
在那一瞬间,生似烈日殒落,人已化为骄阳,通体大放光明,何其灿烂辉煌——
只有一种颜色,就是白,就是亮,生生将眼刺瞎!
后一时。
惨叫过后。
方道士,抱着头,蹲在地上,努力睁着两只流着泪的,空洞的大眼——
黑。
暗。
短暂的失明,极大的恐慌,前一时,方殷真的以为自己瞎了。
还好,有了光感。
其后酸痛,而涩,模糊一时,泪眼朦胧,终于影影绰绰见一人形:“好玩么?”
他是怎生做到的?
他是怎生做到的?
现下木头脑袋里面,只有一个想法,他是怎生做到的?
还有,这是,太阳拳吗?
同时,终于明白,实则上一次凌云台上龙真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败了。
一败涂地。
不能用“惨”字形容。
原本就,就连一招,人都用不到:“好玩么?”
还?问?
这时方道士,忽然想唱歌,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嗷嗷~~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嗷嗷~~
我!日!啊!
如果他问,服了么?
那么,方道士必定回答,服了。
这又叫人怎么回答?这又让人情何以堪!
方殷不服!
就是不服!
服也不服!
便又擦干眼泪,缓缓立起身来,昂起高傲头颅,抿着倔强嘴角,道:“你这是玩儿赖!不带你这样儿的!”
“哦?”那人,似乎在笑,似乎没有听清楚:“哦?”
当然,再来,龙大教主是在玩儿赖,方道士是有充分理由的:“我说比武,是比武!你这是武功么?你这是武功么?你这是武功么?”
是的,这不是武功。
而是,上帝视角,无敌模式,方道士当然不服!
于是乎,这一次,两个人,商量好,都用方寸掌,硬碰硬,实打实,绝不投机取巧,绝不歪门邪道,绝不作弊!
于是乎,两个人,相隔七尺,各出一掌,相对——
此时,对于龙真来说,完全就是玩儿了。
此时,对于方殷来说,又是一次千载难逢的的绝好机会!
正当如此,方殷必须要搞清楚自己和他的差距究竟是有多大,要知道,普天之下能与龙真交手的人不过凤毛麟角。
也只一次,而与之二度交锋的只有方殷,只有方殷一个人!
便就对掌。
往简单讲。
对上。
发功。
僵持。
一时。
不敌。
溃败。
受制。
其后:“啪!啪!啪!啪!啪!”
打脸。
直接打脸。
那一刻,方殷只见他拇指微微一动,右颊便捱一记:“啪!”
那一刻,方殷只见他小指微微一动,左颊便捱一记:“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