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段奇妙的旅程。
恍如飞鸟,直入云天,乘风破浪,比翼并肩,仰望苍穹,宝蓝一碧,俯瞰大地,气象万千——
只身若无物,一心是悠闲。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总是梦中才能实现,醒时无奈,怅然心间:“哎!”
“纪之,你不要总是叹气。”
“纪之,为何你总是叹气?”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
“他叹气,是因为你。”
“因为我?”
“因为你,总是横插一腿,更是格外多嘴。”
“那好吧,我闭嘴。”
“亲爱的,你不要总是不说话。”
“亲爱的,为何你总是不说话?”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
“他不说话,是因为你。”
“因为我?”
“因为你,才是横插一腿,更是夺人所爱。”
“你闭嘴!”
“一个仙女,一个龙女,一个圣女,纪之,你最喜欢哪一个?”
“诺勒。”
“哈!正如此,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所以终究还是——”
“嗖!”
“哎呀呀呀!”一箭骤然激射而起,直似二次点火升空:“万——能——的——主——————————————————————————”
……
乱嚼舌头根子,就是这种下场。
好了,魔鬼先生,飞到九霄云外。去喝西北风了。
才得清净,二人世界:“亲爱的~~”
原来大地,不是平的,现下方殷已经见识到了:“这里有多高?”
“诺勒不知道。”
那里有多高,诺勒说不好。那里早已不见半只鹰鹫雀鸟,那里比世界上两座最高的山峰叠加起来还要高。这里有多高,方殷不知道,这里空空荡荡低头再也不见一人,这里只有一幅宏大壮美的画面徐徐呈现眼前。那是山呐,环绕着水。那是海啊,点缀着云,条条大路已为阡陌,神州沃土不过田园,京城不过一席之地。一碗毗邻正是祭坛。道是无限大,不过画一幅,道是无限小,不过一幅画,谁人天大手笔,作得这一幅画,泼墨涂抹喧嚣,工笔勾勒造化。有心浑若天成,无意妙笔生花——
那是一个崭新的世界,方殷从未见过。
那是一个凝固的梦境。脑海之中定格。
有所思,有所得,默默无语那是倾倒,有所感,有所发,声声叹息那是折服。怎不一只井底之蛙,此时方见天大地大。完全就是惊了个呆,灵魂出窍心乱如麻~~
世界已颠覆。满眼是新奇,自不必说,当时方道士的心情很是复杂,一时只觉渺小卑微,一时又觉雄心万丈!
跳出来,跳出来,果然世界很精彩,感觉就是超然物外!
但见天日煌煌,还是那般模样,方殷一下子就明白了,同时迅速冷静下来——
龙真!
正如此,此时诸般浩瀚神奇,诺勒公主所见多矣,自是见怪不怪,不以为意。
而慕容公子之所以轻松自得,谈笑风生,那是因为人家这一次是去拜见师尊,或说朝圣。
方殷不同!
游子剑在手,天外飞仙式!
你道为何,还不是去挑战,应该说是再一次挑战龙大教主——
他若是天,方道士便要逆天!
他若是神,方道士便要弑神!
他若是龙,方道士便要屠龙!
忽而胸中豪情涌动,仰天只欲长啸一声:“嗷——————————————————————”
这就叫天煞孤星,命犯太岁:“停!”
到一处。
不知何处,杳杳冥冥,却见慕容公子长身玉立:“吁————————”
“怎,怎了?”
“不对。”
“不,不对?”
“是不对,前一时,龙真就在这里。”这是诺勒。
“人,人呢?”
“上面。”
“我知道,走,走啊!”
慕容公子笑道:“纪之,听我一句劝,算了罢!”
“算,算了?”
“不错。”慕容公子,认真说道:“就此回头,全身而退。”
这是慕容公子的聪明之处,可是方殷着实不能理解:“全身而退?半途而废?我说慕容兄啊,拜托您老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这里头究竟又有几个……”
“我明白了。”诺勒说道:“很有意思。”
“喂!”每每三个人交流起来,方道士的智商总是不够用:“你……”
“左右你也不听,我去下面等你。”公子一笑,弃箭,坠落:“纪之,想开一点。”
没了。
?
他是说走就走,只余一个木头脑袋:“喂!喂!喂!”
木头脑袋,眨眨眼睛。
掂着一支箭,对着一支箭:“他什么意思?”
箭说:“你什么意思?”
木头脑袋抬头:“他就在上面。”
箭点头:“我知道。”
“上?”
“听你的。”
“上!”
“必须的!”
“开路!”
“嗖!”
人上一箭,箭上一箭,笔直一线,一往无前——
很快。
方殷便就领悟到了慕容公子的话中真义,同时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无武之境。
至一处,衣衫猎猎,凛风如刀!
直若血液也似凝固,双目迷离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