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的声音很轻,很笃定。
朱宗宝闻言,忽地站起身,神色变了又变,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盯着他看的朱小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是真的,难怪这么对我们,难道有没有血脉真那么重要?或许在你爹娘心中是这样子的!”朱小说着,转身朝外面走去,看着那个空荡荡的瓶子,“可惜了我以前,总盼着你回来,每次都往这花瓶里插点鲜花、树枝什么的,真是真心喂了狗,可笑可悲!”
迈步朝外面走去。
朱宗宝震惊、错愕,然后的心痛,出声喊住朱小,“你站住!”
朱小停住脚步,却不曾回头。
静静的等朱宗宝的答复。
“我,我……”朱宗宝欲言又止,看着朱小的背影,又看着那个空荡荡的花瓶,“好,我答应你,你想好了怎么做来告诉我,但有一点,只要你们和朱家断绝关系后,不可再针对我们,也不可再害我们,我们也是,绝对不会再到你们面前给你们添晦气,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两不相干!”
朱小一听,喜不自收。
快速走到朱宗宝面前,伸出右手,“好,咱们击掌为誓,若是违背,定遭雷劈!”
朱宗宝看着那白嫩嫩的小手,顿时紧张万分,却还是伸手和朱小三击掌。
“朱宗宝,合作愉快!”
“合,合作愉快!”朱宗宝结巴道。
朱小得了满意答案,迈步走了出去。
朱宗宝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跌坐在椅子上。
他也知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但却从未接触过黄金屋,也不曾接触过颜如玉。
就连跟女子说话都很少。
如今手心还留着那种软绵绵的感觉。
朱宗宝又去看那个空荡荡的花瓶,心中说不出的悲痛。
秀才没考上,如今那唯一的真心也没了。
“呵!”朱宗宝低笑一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他以为自己会哭,却发现自己哭不出来,只觉得自己可悲可笑又可怜。
朱小出了朱宗宝的院子,就看见朱二郎、朱招娣、朱花儿都等着。
抿嘴一笑,“你们怎么都来了?”
“没事吧?”朱二郎问。
他都准备好,只要朱小叫一声,他就冲进去给朱宗宝一顿打。
再不管什么兄弟情谊了。
“没事,爹你下午别去山里砍柴了,咱们问村里人买一些吧!”朱小提议。
村里肯定有很多人准备了过冬的柴,有人买肯定会卖。
“不去砍柴,我在家也没事情做!”
“怎么会没事情做呢,爹可以跟我们一起抓麻雀,抓的多了,晚上吃麻雀,明天咱们就去镇上卖麻雀,爹,卖麻雀能赚很多钱哦!”朱小笑着诱哄。
一听可以赚很多钱,朱二郎就心动了。
“那,那我先去村子里问问看,谁家要卖柴火!”
“我给爹拿钱!”
“不,不用,先欠着吧,等我抓了麻雀卖,再去给!”
朱小摇摇头,“那可不行,如今马上就要过年,能卖柴的人,肯定也是需要银子过年才卖,空手去卖,人家指定不愿意,爹拿二两银子去,多余的爹便收起来,爹可是咱们家的当家人,手里得有钱,走出去才能硬气!”
朱小说着,不给朱二郎拒绝的机会,转身回了二房,进屋子去拿了二两碎银子出来。
拉了朱二郎的手,放在他的手心,“爹,咱们要一起努力过好日子的对不对!”
“对!”
朱二郎红着眼。
“那咱们加油!”
“加油!”
朱二郎拿了钱,心里格外的暖,“那我去了!”
朱二郎一走,朱小便开始忙活起来,朱花儿靠近朱小,轻轻的喊了一声,“二姐!”
朱小顿时心就软了。
却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理会她,自顾自的忙活去。
朱招娣看了看两个妹妹,叹息一声去帮朱小。
一般来说,村子里买柴的人少,但也不是没有,比如朱富贵家,他们家就会买柴。
而村里人,好些都打柴挑到镇上去卖,也有堆放起来,等到明年开年后,木柴都干了再去卖,价格会更高些。
朱二郎问了两家,就找到了愿意买柴的人家。
说起来还是本家,见朱二郎来买柴,有些诧异,又想到朱二郎今年不在家,朱老头虽然弄了点柴,但怕是不够烧。
“你要多少?”
“怎么卖的?”朱二郎文。
“呐,那边干柴五十文一捆,那边湿柴三十文!”
那一捆一捆的还是很大,也很公道。
“那我要四捆干柴,你这边一两的碎银子能找开吗?”
“能的,你能拿回去吗?要不要我帮忙送一下!”
“你如果送我根长木棍,我能挑回去!”朱二郎说着,笑了起来。
他现在可是有浑身的力气。
“这有什么,那边的木棍你去拿一根,我给你找钱去,下次要买再来我家,我这边的柴都要放到来年二三月,管够!”
拿着找回来的钱,朱二郎挑着四捆柴往家走。
他倒是没走前门,而是走的后门,直接挑到二房,堆在了屋檐下。
朱小正在弄一个竹罩。
朱招娣在一边帮忙,朱花儿坐在一边,红着眼。
很明显,朱小还没理会她。
“……”朱二郎有心问一句,但这是孩子们的事情,他也不好多问,便说道,“花儿,过来拿点柴火去烧炕,烧暖和了,晚上睡觉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