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望着手中只剩下了一半的血云剑,靳希道的一双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跳了出来。
血云剑可是他用‘血钢王’铸造出来的,就连这剑的材质,都是纯粹的紫金,没有掺杂一星一点儿的凡铁。耗费了他足足三年的光阴,方才炼制而成,怎么可能就这样断了呢?靳希道不敢相信,也完全无法相信,整个人就好像魔怔了一般,哪儿还有先前的张狂与狰狞?
“靳希道,我想现在你该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意思了吧?”望着迟迟不回过神儿来的靳希道,刘云熙也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刘可儿及时返回,如果不是她带回来了这样一把神兵,今日刘家就要跌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他完全可以想象,等靳希道毁了刘家的金匾后,他会怎样的造势,怎样疯狂的打击刘家的声誉,到时候,一同跌入深渊的,必将还有整个青云帝国的铸剑行当,这后果,绝不是一般的严重!
“刘云熙,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狠狠的丢下了手中的半截儿断剑,靳希道无颜再呆下去,撂下一句狠话,飞身掠出了刘家。
“别走啊,不再坐回儿了吗?”望着靳希道狼狈离去的身影,刘凡伟忍不住叫嚷了一句,顿时在刘家弟子中间引起了一片哄笑之声。
“都别笑了!”见大家笑的开心,刘云熙却是眉头一皱,高喝了一声。
“爹!靳希道吃了这么大的憋,这是多开心的事儿啊,您怎么不让我们笑?”刘凡伟不解的问道。
刘云熙哼了一声,道“胜之不武,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
刘云熙的话顿时让刘家子弟哑了嗓子。说起来,刘云熙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刘可儿带回来的剑,根本就不是他们刘家的作品。拿别人铸造的剑,打败了靳希道,能算的上是刘家的胜利吗?
看到众弟子皆是一脸的凝重,刘云熙沉声道“恐怕你们谁也没想到,只是三年时间,靳希道的铸剑术便会如此厉害,能铸造出如此神兵吧?所以我早就对你们说了,咱们铸剑一道,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咱们再不下苦心的钻研,我看用不了多久,咱们自己就得将这‘天下第一剑’的金匾给砸了!”
刘凡伟抚摸着面前的金匾,深感刘云熙的话虽然重,却字字在理。作为刘家老大,他自然要表态,一脸严肃认真的望着刘云熙道“爹,您放心吧!我们一定加倍努力,一定不会让这块金匾蒙羞!”
刘云熙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对刘可儿道“可儿,你来将这金匾挂回去吧。”
“我……我来挂?”刘可儿一脸的意外,这金匾象征着刘家最大的荣耀,就算脏了需要擦拭,也都是刘凡伟和刘凡信两兄弟亲自上手,其他人连远观都不让,更别说触碰了。
“当然!如果不是你,今天这块金匾就要毁了。是你救了咱们刘家,当然应该是你亲手将这金匾挂回去。”
别看只是挂匾,还是个苦力活儿,可这背后的意义却是大了去了,这象征着刘云熙对刘可儿的认可,象征着整个刘家对刘可儿的感激。
怀着一种崇敬激动的心情,刘可儿小心翼翼的将金匾挂回了远处,生怕挂歪了,纠正了几次,方才作罢。
待刘可儿挂好了金匾,刘云熙立即屏退众人,亲自拉着刘可儿的手,叫上刘凡伟,刘凡信一起,进了他的书房。
“可儿啊,说吧,这剑,你是从哪儿来的?”刘云熙紧紧的握着剑,从刚才到现在,从没撒开过手。好像一撒手,这剑就飞走了似的。
刘可儿就知道刘云熙会这么问,她也没打算隐瞒,笑嘻嘻的道“是徐家少爷赔我的。”
“赔你的?”刘凡伟和刘凡信相视大喜,这无疑意味着,这把剑现在的主人,就是刘可儿,也意味着,这剑为他们刘家所有,这让两兄弟如何能不兴奋?
相比起两兄弟,刘云熙倒是更加关注刘可儿话的前半部分,问道“哪个徐家少爷?”
“定山王爷的孙子徐耀庭啊。”
“是那小畜生!?”刘云熙吃惊的喊了一声,脱口说道。显然刘家老爷子对徐耀庭的感官不咋地。
刘凡伟和刘凡信这才开始感到奇怪,刘凡伟问道“可儿,他为什么要赔你这把剑?”
刘可儿含笑道“他将我的剑弄坏了,自然要赔我一把喽。”
“可就你那把佩剑,连这柄剑价值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他怎么会这么蠢?”
刘凡信将话接了过来,笑道“我看徐耀庭不是蠢,是他压根儿就不识货。他哪儿能分辨的出剑的好坏?在他看来,一把赔一把,公平合理的很!”
“那定山王呢?徐耀庭不识货,他老人家难道也不识货?我猜,这剑多半是徐耀庭从他爷爷那里偷出来的。爹,我看是不是将这剑还回去,否则定山王找上门儿来,可不好办呐!”刘凡伟眉头紧皱的说道。
“还回去?”刘凡信顿时嚷了起来,这样一把神兵,要是就这么还回去了,简直就是在割他的肉,剜他的心。
刘凡伟何尝不是一样,听刘凡信这么一说,表情也登时痛苦了起来。
刘云熙虽然已是一大把年纪,却显然还没有达到不以物喜,不以物悲的境界,此时也是颇感踌躇。
见父子三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刘可儿笑了起来,道“爷爷,爹,二叔,你们多虑了。我看这柄剑绝不是定山王爷的心爱之物,甚至都算不上是他的藏品!”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