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鹏叫道:“娘,我回来了。”四周看看,又问道:“娘,这些家具怎么来的啊?”
唐母见到唐大鹏,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道:“你回来了,这些家具原来就在这里的,帮我们搬家的晏师爷说这些东西是留着给我们用的,是衙门里的。”
萧逸雪高兴地插嘴说道:“刚才晏师爷还送了一大袋白米过来,还有一些猪肉蔬菜什么的。说是知县老夫人命他送来的。”顿了顿,想起一件事情,又笑着说道:“对了,原本还送了一个丫头和一个老妈子过来,说是让我们留着先用。娘死活不肯,到底还是给退回去了。”
唐母微笑着说道:“我一辈子种地缝补,可没那个福气让人伺候,我不习惯,也受不起啊。”
唐大鹏说道:“娘,您老人家岁数也大了,找个丫头伺候您,那还不是应该的啊!”
“不用不用!我身子骨还硬朗,用不着别人伺候,再说了,这老妈子丫头的,还不得花钱吃饭穿衣,还不得给工钱呐!咱们可没这么些闲钱,我还留着给你纳妾呢?将来你纳了小妾,咱们家不就多了一个伺候娘的人了吗。”
唐大鹏苦笑,这唐母过惯了苦日子,思维一下子还转不过弯来,日子这么苦,她还一直惦记着给自己纳妾呢?想到纳妾,唐大鹏想起怀里的银子,边伸手进怀里,摸到那大板牙等人孝敬的三十两,想了想,留下了几个小的,准备去山谷搬运卡车上的东西时用,将剩下的大概二十两拿了出来,递给唐母:“娘,这银子您收着吧。”
唐母接过银子,问道:“这么多啊?这又是些什么钱呢?”
“是我当管监照规矩收的例钱,你放心好了。”
唐母很高兴:“好好好,我替你收着。”将银子塞进怀里,想起一件事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板着脸说道:“儿啊!我听说你昨天和你师父吵起来了,还骂了你师父。有这事没有?”唐母很希望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萧逸雪看了一眼唐大鹏,又看着唐母,轻轻说道:“娘~!”
“你别说话!”唐母没有看萧逸雪,仍旧盯着唐大鹏。
唐大鹏勉强一笑:“娘,是那老头先骂我小畜生的。我气不过才回了他一句。他要拿棍子打我,我可都没还手哦!”
“你还想还手?”唐母已经气得全身发抖:“他可是你师父!我上门求了多少次,人家才肯收你。他是你师父,就好比是你爹一般,难道,难道你还要和你爹吵架,动手打你爹吗?”唐母气得嘴唇都在发抖。
萧逸雪轻轻拍着唐母的背:“娘,夫君他……”
“你别打岔!”唐母吼道。
唐大鹏不知道唐母怎么为这点小事就发这么大的火,他不知道,明朝封建礼教思想是历代最盛行的时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唐大鹏敢当众与师父对骂,那可是大逆不道的行为,难怪唐母如此生气。
唐大鹏低着头不敢接嘴。唐母喘息了一会,才说道:“你要还是我儿子,你就马上去找你师父赔罪!不管他是打你还是骂你,都给我老老实实受着!”
“那……那他要打死我呢!”唐大鹏低着头嘟哝了一句。
唐母没听清楚,追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唐大鹏赶紧改口说道:“我是说我马上就去,不过,娘,我现在在当班呢?偷偷跑回来看看您的,等晚上我再去找师父赔罪,你看如何?”唐大鹏现在脑袋里一点主意都没有,从唐母这态度看来,这赔罪是跑不了的了,怎么个赔法呢?他得花点时间琢磨一下,别到时候真让那老头的拐杖敲到自己的脑袋上来。
唐母点点头:“好吧!无论怎么样,你今晚之前,必须去和你师父赔罪。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唐大鹏苦着脸说道。
“那快回去当班吧!别耽误了。”唐母见儿子听自己的话,答应去赔罪,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唐大鹏答应了一声,低着头出房门来到院子。萧逸雪跟着出来,在唐大鹏身边低声说道:“夫君,你别担心,晚上小雪陪你去。”顿了顿,见唐大鹏还是苦着脸,想了想,说道:“夫君,要是你师父他老人家打你罚你,小雪就替你受着,你别担心啊。”
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女生代为受过呢?唐大鹏有点好笑,但他知道萧逸雪说的是真心的,心里又有些感动,停住脚步,轻轻搂住萧逸雪:“小雪,你真好。”
萧逸雪依偎在唐大鹏怀里,柔声说道:“夫君对小雪才叫真的好呢。”
唐大鹏带着小黑狗回到监房,大板牙一见唐大鹏,赶紧跑了过来:“我的爷,您可回来了。”
唐大鹏见他紧张兮兮的样子,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大板牙压低了嗓子,说道:“锦衣卫来了!”
锦衣卫!这个词在唐大鹏脑袋里是非常熟悉的,不管是中学历史课本,还是各种里,锦衣卫都是与特务、酷刑、凶残、嚣张等等恶毒的词汇联系在一起的,昨天雷知县就说了锦衣卫很快就会赶来提审谢寡妇谋反大案,现在终于到了。
“锦衣卫在哪里?”唐大鹏问道。
“正在衙门花房里和大人说话,一会就要到咱们大牢来提审谢寡妇。”
“那准备好迎接了吗?”
“唐爷您放心,我们都准备好了。”大板牙有些得意地说道。
正在这时,门外一阵零乱的脚步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