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自己取了个号叫‘德乾太翁’,怎么了?”钟仪萱问道。
“德乾?”唐大鹏皱着眉头仔细在记忆里搜索着,却怎么也找不到边际。
山风吹来,钟仪萱打了个冷战,唐大鹏见状,暂时收拾起思绪,说道:“这山上冷,咱们回家吧!”钟仪萱点点头。两人带着小黑狗下了山。
…………
唐大鹏和钟仪萱回到县衙家里的时侯,已经是中午时分,萧逸雪看见唐大鹏胸前都是鲜血,钟仪萱手上也满是鲜血,顿时慌了神:“夫君,仪萱,你们这是怎么了?”扭头喊道:“娘,你快来啊!夫君他受伤了!”
唐母在丫环香晴的搀扶下,慌慌张张跑出来:“儿啊!伤到哪了?重不重啊?”
唐大鹏说:“娘~,小雪,你们别着急,我伤得不重!”
萧逸雪轻轻揭开唐大鹏渗满鲜血的外衣看了看:“还说不重,流了这么多血呢!”
“让我看看!”唐母拄着拐杖急步走来:“啊呀!怎么回事?谁伤的你啊?”
钟仪萱低着头说:“是我……”
“是仪萱带我去后山玩,我不小心跌倒了,被尖石头刺着了,我已经敷了草药,不碍事的。”
唐母小心地摸了摸唐大鹏的伤处,埋怨道:“你看你们俩,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似的,后山有什么玩的嘛。”
钟仪萱抬眼帘看了看唐大鹏,刚要说话,唐大鹏抢着说:“是我要去玩的,我想看看以前怀我孩子的那个丫环的坟,娘说过,她的坟在后山的啊。”
“哦!那找到没有?”
萧逸雪说道:“肯定找得到的了,那丫环埋在后山的时候,夫君还偷偷跑去哭过。”
钟仪萱浑身一震,抬起头看着唐大鹏,神情分明是在问你怎么没告诉我?
唐大鹏也很震惊,原以为自己顶替的那个唐忤作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听萧逸雪这么说,他对那姑娘还是有些情意的。
唐母道:“对对,有一年清明,我们还带了香烛去拜过她呢。”
唐大鹏傻傻地问道:“娘,这些你们怎么没告诉过我呢?”
唐母有些诧异:“你一起去的,我告诉你什么啊?”
萧逸雪说:“娘,你忘了,夫君被那怪风卷跑之后,就什么都忘记了,连我们两都没认出来呢。”
“对对对!看我这记性。”
钟仪萱听萧逸雪这话,印证了夫君的话,看来,夫君真的什么都忘了,性情也完全变了,而且还去拜祭过安若姐姐,倒也算不得无情无义之人。自己三次要杀他,他还处处维护自己,心里充满了感激。
尽管唐大鹏说没事,唐母和萧逸雪还是不放心,吩咐丫环找来郎中,重新给唐大鹏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又开了几剂去腐生肌的方子,拿了药熬给唐大鹏吃了,这才放心。
唐大鹏换了衣服,吃过午饭,要去牢房当班,萧逸雪说他受了伤,让他和雷知县说一声,在家里歇息一天,唐大鹏同意了,到签押房找雷知县。
晏师爷正在签押房里批阅状子,见唐大鹏进来,连忙起身打招呼。
唐大鹏问:“晏师爷,大人呢?我想找他请个假。”
晏师爷说道:“上午大人带着杨捕快等几名捕快,和郭千总、陈老爷子他们一起出城,到妙观寺给郭小姐上香去了。”
唐大鹏大吃了一惊,郭琳的灵柩存放在妙观寺才几天,怎么又去上香呢?隐隐觉得不对,忙问:“大人和谁一起去的?”
晏师爷想了想:“还有大小姐、郭千总夫妇、陈迪夫妇、陈老爷子夫妇。”
“没有人保护吗?”
“大人带了杨捕头和十来名捕快,郭千总带着四个亲兵,陈家还有五六个仆人,那么多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唐大鹏紧张兮兮的样子,让晏师爷也有些紧张。
晏师爷说的没错,有十多个捕快,还有亲兵、仆人,加起来有二三十人,郭千总、雷芸儿两人又身有武功,应该没事的,自己可能有些神经质了。
既然请不到假,干脆不请了。唐大鹏来到牢房和大板牙等人吹牛,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禁卒,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说着:“他娘的,要死又不死,害老子还得整天守着他。”
大板牙问道:“是那穷秀才吗?还没死呢?”
“可不是嘛,都他娘的嚎了几个晚上了。”
唐大鹏疑惑地问道:“什么穷秀才,怎么回事?”
大板牙回答道:“唐爷,这穷秀才名叫龙旭,杀了他老婆,定了死罪,他这几天发高烧,拉肚子,又没钱看病,看样子挺不了几天了。”
“啊?”唐大鹏惊问:“那你们还不快去找郎中给他看病?”
大板牙赶紧站起来,猫着腰陪笑脸:“唐爷,不是我们见死不救,咱们这牢房,可没有给犯人看病的钱呐,进了牢房的,十有八.九都会生病,哪有钱给他们瞧病呢?”
“那就不管任他们死吗?”
大板牙有些尴尬地答道:“爷,这也是没办法啊!犯人家里有钱的,咱们告诉他家里人一声,拿钱治病,遇到没钱的,只好硬挺着,挺不过去,就只好认命了。”
唐大鹏说道:“怎么能见死不救呢?”站起身,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大板牙刚才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犯人生病,家里又没有钱,而衙门也没这项开支,你让大板牙他们自己掏腰包给犯人治病?那么多犯人,他们禄食银子就这么点,花光了都不够。
不过,听说这还是个秀才,到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