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坐在太师椅上,指尖敲着扶手,神色淡漠,似是在思索。
夜枭捂着腹部流血的伤口,披散的头发掩住苍白的面容。他心里有些庆幸,捅了自己一刀,却让曹德暂时失去对自己下手的yù_wàng。
“只能等哪边过来处理了。”
沉吟片刻,曹德幽幽开口。
“大人,我……”
“砰!”
夜枭刚想开口,就被恐怖力量震得跌落在地。他“哇”声咳出大口的鲜血。
“看在多年情份,不杀你。”
“谢……大人!”
夜枭艰难开口,声音有些发颤。
刘府经过监察司搜查后,恢复了平静。而刘洋却如往常般,继续在庭院里修炼。对他来说,现在最急缺的就是时间,缺乏让自己成长的时间。
经过今天的事情,监察司短时间内不敢再次招惹刘府,但两方却结下了梁子,一旦自己任何的马脚被抓到,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尽管刘洋不想这样,但碍于自己的性命却不得不帮助猫妖一把。
先前,一个跋扈的城主就让刘府感受到莫大的压力,今天又得罪了监察司,他心里越发感受到一股难以言明的紧迫感。
“少爷。”
闻言,刘洋停下修炼。却见到一个人影跌跌撞撞而来,他模样有些狼狈,脸上带着丝丝血迹,而手臂上更插着一把尖锐的小刀,冒着血液。
“邓铭?”
刘洋神色微沉,不待周围黑甲侍卫反应,上前两步扶住前者有些瘫软的身体。
“少爷,事情办砸了。”
邓铭垂头,语气颇有些自责。
“身体如何?”
他没有多问,却担心前者的身体。
“少爷我还好,可酒楼的事情办砸了……”
见刘洋非但没有责备,更加关心自己的伤势,邓铭心里十分不好受,颤着声音跪下来。明明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他反而没有办好还成了这般狼狈模样,委屈和羞愧都呈于脸上。
“传医师。”
刘洋抬头,目中有精芒闪烁。
两个时辰后,刘洋站在房内,脸色有些恼怒。而包扎好伤口的邓铭却坚持跪在地上,任凭他如何呼唤,却怎么也不肯起来。
“赵九还没回来吗?”
刘洋出声,眼神落到门口的黑甲侍卫上。
“领袖早上出门未回,像是少爷前些时候交代矿石的事情有进展。”
闻言,刘洋恍然大悟,看来程毅那边有消息了,不然也不会惊动赵九。毕竟钛矿事关重大,先前刘洋有吩咐如有进展需要他亲自出面比较稳妥。
“邓铭,带我去酒楼。”
刘洋起身,他从邓铭口中已经知道一切,虽然赵九不在却不得不亲自出府一趟。否则,开酒楼的计划就直接泡汤了。
“少爷不可,他们是凌云商盟的人,不能轻易招惹。”
邓铭急忙劝阻,他是黑甲侍卫出身修为不俗,却还是被对方教训成这样。如果刘洋受了什么损伤,赵九非得严惩他。
“带些人,跟我走一趟。”
刘洋已经打定主意,就连监察司的人都被他消了威风,难道还怕区区一个商盟?而且,让他最为不舒服是邓铭身上的伤,肋骨都断了数根,对方出手没有丝毫分寸,自己作为名义上的主子怎么能轻易退缩。
眼见刘洋不为所动,邓铭有些焦急,只能暗暗向旁边黑甲侍卫打眼色,示意他多带几个身手不错的兄弟保护好少爷。
落雨街在南城区,这里人流量比不上主街道,但胜在环境优雅,平时会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客。之所以叫落雨街也因为这里有一株花树,花开时温润如雨,飘零漫天。
今天,是刘洋第二次到这里,准确来讲是他第一次踏进这落雨街。上次,仅仅站在街外督了一眼。
“这就是落雨树。”
刘洋忍不住惊叹,隔着很远就瞧见,一株高达二十丈的树木高耸如天,白色树干在阳光下徐徐生辉,摇曳的枝丫像龙蛇般舞动,花苞待放三五成簇挂满树枝,风一动数不尽的叶子如铃铛,清脆作响。
”这株树再过月余就能开花。“
见自家少爷驻足,邓铭将自己的听闻说出来。
“倒是好时候。”
刘洋嘴角带笑,再过一个月就是八月,到时秋高气爽到这里赏景的人不在少数。他之所以露出笑容,是因为自己无意中选的地址竟然没有想象中偏静,如果计划能实现,指不定能搞出一番动静。
“走吧。”
片刻后,刘洋收敛了笑容。
“呦,这不是张婶吗?”
“恭喜啊!”
“听说你的酒楼卖出了好价钱!”
沿途的老街坊热络打招呼,张婶将下巴抬得老高,走路的样子都阔气三分。她脸色虽然竭力保持平静,其实心里早乐开了花。以往,这些老邻居都嫌她不好相处,现在各个恨不得挤巴结,钱还真是好东西!
这条街就数她家刚建的酒楼最大,原本还愁着卖不出去,想不到今天却卖出了一个好价钱。她哼着小曲,向着十六号楼走去。
门外,打扫的小厮见张婶回来,放下扫帚小跑过来。
“干嘛,干嘛?瞧你这一身泥土!”
张婶捏着鼻子,避开对方身上的尘埃。这小子做事总这样没分寸,要不是远方亲戚介绍的人,早就被她辞了去。
“张姨,来人了。”
“来人就来呗,慌张个什么劲。”
张婶甩甩手帕,肥腰一扭,向着酒楼里面走去。扫地小厮见她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