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的凰玉压在书信上,盯着那玉珏默了片刻,淡淡吩咐:“走吧。”

温继看得十分目瞪口呆,那凤凰玉珏乃是一对儿,乃圣上所赐,殿下把凰玉珏送给苏姑娘,那岂不是……

但自己到底是奴才,怎可遑论主子,便也不再多言什么,紧跟着出了门的晋王匆匆走了。

——

苏梨和如墨从山下采买了东西回来时,让如墨抱了东西进屋,而自己则是拿着两件氅衣进了佟蕤的房间。

“佟公子,我帮你挑了两件氅衣,你快看看合不合……”推门进去,屋子里空空荡荡,并无一丝人的气息。

她退出房门,急急在院子里找寻:“佟公子?佟公子!”佟公子眼睛不好,怎么自己一声不响的出门了,也不知会不会遇上什么事。

她的呼声引来了如墨,匆匆上前:“姑娘,怎么了?”

“佟公子不见了。”连苏梨自己都没发觉话语里的紧张。

如墨倒是瞧出来了,佟公子已经在此住了三月有余,她家姑娘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那心思她懂的。

“姑娘别急,兴许佟公子觉得闷出去透气了。”她宽慰道。

苏梨摇头:“平日咱们俩在家时他都不出门的,如今明知咱们不在,他怎么还会出去呢?”

她说话时如墨又进屋搜寻了一遍,突然在里面喊道:“姑娘,你快进来看!”

苏梨循声匆忙进去,却见如墨手里拿着一封信和一块玉珏,瞧她进来便递了上去:“这应该是佟公子留下的吧。”

苏梨强压下莫名的心慌走上前,接过书信一看,却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只盼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他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只留下这一句话。

如墨看着方才苏梨未曾接下的玉佩:“这个不是佟公子平日里常带在身上的玉珏吗,记得好像一块为凤,一块为凰。姑娘,他把这凰玉珏留给你了。”

苏梨这才把视线落在那玉珏上,晶莹通透的玉珏用上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上面刻着的凰鸟展翅高飞,象征着无上的尊贵。

如墨方才也看到那诗句了,再联系这玉珏,突然惊呼:“姑娘,佟公子不会是以后要娶你的意思吧?”

苏梨心头微跳,将玉珏平放在掌心,她又看了看信上的诗句,上面字迹隽秀,苍劲有力……他的眼睛是好了吗?

夜里的时候,苏梨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玉珏被她攥在掌心,满脑子都是佟公子在时的点点滴滴。

他留下书信和玉珏吗,当真是如墨说的那个意思吗?

可是,相处三个月了,她只知道他姓佟,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他对她,一直都是有所保留的。

佟蕤走后的日子开始变得漫长,苏梨每日一如既往的以做绣活儿来打发时间,虽然她总告诉自己千万别把那封信和玉珏放在心上,要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但内心深处,却仍存了期盼,希望他言而有信。

转眼间入了腊月,一连几日的大雪封了山,苏梨和如墨最近总待在庄子里,哪儿也不去。

这日晚上,好容易天放晴了,天上挂满了亮晶晶的星子。

苏梨有些睡不着,便拉了如墨坐在青石阶上说话。

苏梨情绪并不怎么高涨,时不时还会唉声叹气,望着天上的星星出神。

如墨见了问她:“姑娘在想佟公子吗?”

苏梨神情微滞,脸上不觉染上一抹霞色。好在此时是晚上,如墨看不清,她也就理直气壮了些:“瞎说什么呢?”

姑娘矢口否认,如墨却不信她的话:“奴婢打小跟着您,您的心思怎么能骗得了奴婢呢?佟公子温文尔雅,又相貌英俊,且谈吐气度明显是矜贵世家,姑娘久居闺阁,与这样近乎完美的男子处的久了如何能不动心?自打佟公子走了,您很少笑过了呢。”

“是吗?”苏梨有些惊讶,她很少笑过了吗?怎么她自己都没发觉。

如墨望着她,有些欲言又止:“姑娘,你可曾想过,依着佟公子的年纪,或许他已经有了妻室?”

如墨的话在苏梨心上刺了一下,深冬的寒意顺着青石阶蔓延至臀部,又遍布全身,心随之沉了几分。

直到她夜里躺在床上,耳边似乎也在回荡着如墨的那句话。

是啊,那样一个优秀的男子,怎么可能这个年纪了还孑然一身呢?他会不会下了山就直接把她给忘了?

她想着想着,不知何时便睡着了。

再醒来时,鼻间闻到一股浓烟,呛得她忍不住咳了几下,待缓过神儿来时睁眼一看,漫天的大火铺天盖地而来。

正是寒冬,天气干燥,火势借着寒风十分猛烈,烤的她双颊发烫。

眼看着火势大的离奇,出于求生的本能,她慌乱地寻找着出口。却发现四周全被大火包围,根本没有半分安全之地可供她脱身。

她急的冲外面大喊:“如墨,走水了!如墨!咳咳咳……如墨……”

房梁被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任凭她喊破了喉咙,外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她近乎绝望之时,却看到了门口大火燃烧之下有一抹高大的身影匆匆向远处逃离。

她情急之下想要去追,却被房梁上突然坍塌下来的火团砸了肩膀,火势顺着她的头发和衣衫燃烧起来,灼烧的疼痛在全身上下蔓延,她被浓烟呛得嗓子喊不出话来,无力地跌在地上。

在闭上眼的那一刻,她握紧了那只贴身带着的玉珏,滚烫的泪水顺势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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