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便不见了。奴才昨晚上便派人寻了,今日一早也在御花园找了一遭,只是仍未曾寻到。”

他说这话时格外的小心翼翼。虽说玉箫是陛下自个儿弄丢的,可若是找不回来,到底也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有过错。

佟蕤却也不是昏君,自不会将此事怪到他的头上。

昨晚上他清楚地记得有人吹奏《锦瑟秋》,且声音清脆婉转,犹如天籁,不是一般的玉箫,倒像是自己的那支。

兴许是他昨晚上在御花园走路时心不在焉,故而遗失了玉箫也未曾察觉,后又被那女子拾得,吹奏了此曲吧。

想到那女子,佟蕤一颗心又提了起了。

如果昨晚上她吹奏的当真是《锦瑟秋》,那很可能就是苏梨,兴许苏梨根本没死,这些年一直就在宫中?可如若真是她,她又为何不与自己相认呢,莫不是因为当初云霓山失火一事,她还在怪他?

他心中无数念头划过,面色却是一如既往的深沉而阴鸷,让人捉摸不透,望而生畏。

好半晌,他才淡淡对着齐瑞道:“你派人去查,看昨晚上有哪些女子去了御花园,且又熟识音律的,不管是女官宫女还是嬷嬷,只要是女的就全都给朕传到养寿宫来。”

“是。”齐瑞忙低头应着,心下却是惊诧不已解,陛下怎么只找女子,莫不是昨晚上遇到了什么人?

陛下这些年从不近女色,昨晚上遇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陛下这般在乎?

——

苏梨昨晚上失眠到很晚方才睡下,后来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有动静便醒了,谁知天竟已大亮了。

如今和盈凡二人一起住在这院子里,不必早起去伺候主子,她倒是格外的自在。太后说的是让她在此养病,但其实苏梨觉得自个儿如今的身子并无大碍,除了记忆模糊混乱之外便再无旁的了。

不过,太后既说了过段日子再派人传旨,她如今少不得要在此住上些时日,比起去西宁宫里伺候着,任由太后安排自己今后的命运,苏梨还是更愿意先暂且这么过着。

她生于安国公府,纵然长大后一直不受宠,可到底也没伺候过人,日后在这宫里到底能混的如何,却也是难说的。

她坐在妆奁前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给自己梳着发髻。宫女头饰简单,很快三千青丝在她手中有了形状,再用一支质地较为普通的玉簪固定,如此整个人也就显得利落多了。

开门出去,盈凡在院中扫雪,看到她拿着扫帚走过来:“阿梨,你身子还弱着呢怎不多睡会儿,可是我把你吵醒了?”说着,她一脸的愧疚。

苏梨笑着摇头:“不是,是我自个儿睡不着便醒了。”

盈凡松了口气,抬头却看到她面色有些不太好:“你怎么了,昨晚上没睡好?”

苏梨昨晚上没怎么睡,如今精神的确欠佳,她笑了笑:“咱们刚搬来这里有些难以入眠。”

“那你不如再多睡会儿?”

苏梨摇头:“无甚紧要的,待会儿洗把脸便清醒了。”

“也好,那你先去屋里等着,我去给你打热水来。”盈凡说着将扫帚搁在一旁,搀扶苏梨进了屋,自个儿去打热水。

两个姑娘刚一起洗了把脸,却已经有人听从李尚宫安排来给她们送晚膳了。

用膳时,盈凡看着桌上的膳食有荤有素还有鸡蛋羹的,不由得一阵赞叹:“我都入宫这么久了,没想到还能有这样幸福的一天,真是托了阿梨你的福气呢。”

膳桌上,苏梨却只低头咬着筷子,没有应话。

盈凡看她不大对劲,不由问她:“阿梨,你怎么了?”

苏梨回过神来,沉吟片刻道:“待会儿我要去一趟尚宫局。”

“去尚宫局做什么?”盈凡有些不大明白。

苏梨想了想,还是把昨晚上的事跟她说了:“我昨晚睡不着便独自去了御花园,后来无意捡到一支玉箫,因不知失主是谁,便先将玉箫给拿回来了,谁知回来在烛光下一看才发现那玉箫是,是圣物。”因为不知昨晚上那个唤她“苏梨”的男子究竟是谁,她没敢跟盈凡提及此事,只匆匆略过了。

盈凡却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圣物?”

苏梨点点头,转而回内室,很快将那支玉箫取了出来,双手奉在桌上。

盈凡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玉箫,原是想拿起来看看的,却在看到上面挂着的龙纹玉佩时吓得缩回了手,一脸的敬畏。

她咽了咽口水,转而看向苏梨:“既然是圣物,你怎的不直接去找齐大总管,反而去找李尚宫?”

苏梨昨晚上用这箫吹了曲子,可谓是以下犯上了,自是不敢自投罗网的,她觉得还是交给李尚宫保险些。当然,未免吓着盈凡,她并未提及此事,只是笑道:“咱们如今归李尚宫管,还是去找李尚宫更为妥当些吧。”

盈凡想想觉得她所言有理,便道:“也好,那待会儿我陪你一起去尚宫局。”

——

苏梨和盈凡去尚宫局找李尚宫时,里面的人说她在太后的息宁宫,两人便又去了息宁宫。

李尚宫接了玉箫后一语不发地进了大殿,苏梨和盈凡二人只得在外面等着,上面的人不传话让她们下去,她们也便不敢逾越。

息宁宫内,太后拿着那支玉箫,面色平和:“那丫头捡了玉箫不去齐瑞那儿邀功,反而先来找你,可见是个本分的。其实早先哀家有所耳闻,这丫头原是企图勾引圣上,被梁昭仪撞上这才发落去了冷宫的,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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