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这是说什么,毕竟爱妃怀有身孕!”宗褚特意加重最后四个字的字音。
淑嫔肩膀明显动了动,头越发低,看得出她的害怕。
“爱妃快起来了,可不要跪坏了身体。”宗褚嫌弃的眼神在淑嫔身上打量一会,做到远离她的主位上。
宫女扶起了淑嫔,淑嫔原本想走到宗褚那边。
脚还没迈出去就听到宗褚浑厚充满压迫感的声音:“爱妃就躺着吧,若是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谢皇上厚爱。”淑嫔也就不再矫情,心暖一笑,坐了回去。
“爱妃好好休息,朕走了。”宗褚起身,出门那一刻,还不忘说一句,“爱妃可要保重身体。”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淑嫔没由来的背脊一凉,心跳得厉害,那是害怕的。
“娘娘怎么了?”宫女见淑嫔气色不对,担忧问着,“皇上知道娘娘有孕,送来这么多东西,还亲自来慰问娘娘,可见皇上的欢喜。”
“是么?”淑嫔自问了一句。
“那是自然。”宫女立马回答。
淑嫔十分不安的看了宫女一眼,躺回床榻上不再说话。
宗褚出了那道门,全程黑着脸,脚步很快,长旭紧紧跟着,也不敢说话。
到养居殿的时候,宗褚进门前吩咐了一句:“宣给淑嫔安胎的太医。”
长旭快步跑了下去。
奚络也不嫌着,在房间来会踱步,想着宗褚会如何对付淑嫔。
思来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让太医在安胎药里动手,让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虽然那个孩子是无辜的,可是宗褚是皇帝,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事情!
奚络也并不为淑嫔惋惜,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应该想想会是怎样的结果。
日子还是照常过,只是宗褚对淑嫔的恩宠比以往更甚,隔三差五就送点东西。
奚络问他要做什么,他又不说。
就如此过了半月。
奚邡伤也养好了,继续在奚络身边伺候。
奚络最近脑袋越来越容易疼痛,有几次差点疼的晕过去。
请太医来也看不出什么,奚邡每每那个时候,就是一副不知道该做什么的表情。
夜晚。
宗褚被吵醒,仔细一听就听到奚络痛苦的叫声,她双手放在太阳穴上,整个人都蜷缩着。
宗褚掀开窗帘,大吼着:“传太医!快!”
不久,就听到门口的脚步声。
宗褚紧紧的抱着奚络,柔声唤着:“我在,若实在疼得难受,你咬我啊,打我也行。”
奚络甩着脑袋,五官揪在一起。
脑海中无数的画面一下子窜了出来,每一个记忆的碎片都会让她清晰的体会到疼痛感。
“宗褚!”奚络身上的里衣已经被汗浸湿,“我好…难过……”
宗褚此时,手足无措的像一个孩子,除了担心,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宗褚,我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
“既然你如此爱云侧妃!……那我们和离!”
宗褚定眼一看,奚络的瞳孔变成了血红色。
这是她回来第一次,眼睛变色。
宗褚不敢放开她,怀里的人不挣扎,看着她的脸颊。
奚络脸上全是细汗,嘴唇有些干裂,大口喘着气。听到门口太医到的声音,手指无力的抓着宗褚的衣襟:“我不要看太医,我不要,快让他下去,皇上……”
“不行。”宗褚自然不同意。
奚络红色的眼眸一动:“宗褚!我不看,让他下去!”
宗褚见她态度如此,一时不好做决定。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不用看太医,休息一会就好了。”奚络轻轻仰着头,“这也不是第一次,太医也瞧不出什么,只要你抱着我,我就不疼了。”
“好。”宗褚只得妥协,紧紧抱着她。
奚络现在想的是刚才脑中的片段,却始终记不起,什么孩子,什么和离……
一多想,脑袋就疼起来。
“姐姐有身子,还来回走动,姐姐都不担心自己,担心我做什么?”奚络脸上没有笑意。
淑嫔并不在意,捂着嘴巴浅浅一笑:“妹妹独得圣恩,如今我有幸怀了身子,才能让皇上关注我几分,我自然要好好担心妹妹,不然,皇上怪罪下来,我可如何是好?”
“呵。”奚络嘴角一扯,很是不屑,“既然如此,姐姐怎么不好好躲着去,来招惹我作什么?”
“我这不是担心妹妹么?”淑嫔可不管奚络的讽刺,人已经走到她身旁,“难道妹妹不欢迎我不成?”
奚络硬扯出一个笑容,来脸上挂了两秒钟,就垮下了脸:“姐姐猜得真对!”转身进了正厅。
淑嫔难得的好脸色,被她如此挖苦也还是笑着:“可是我就喜欢不请自来呢。”跟着奚络进了门。
奚络对淑嫔是没好脸色,奚邡可不敢,毕恭毕敬给淑嫔斟茶。
淑嫔抿了一口,柳叶眉一皱,放下茶杯,擦拭着嘴唇。
奚络看着她作妖的模样,心中很是不爽:“怎么,入不了姐姐的口?”
“许是喝惯了皇上御赐的雪顶茶,妹妹宫里的茶喝着有些涩口,竟会觉得难以下咽。”淑嫔很是尴尬的模样,看着奚络吃瘪的表情,心中一阵畅快,“哦,妹妹应该不知道雪顶茶吧?那是长在雪山峭壁的茶树,每年都只能采摘几钱,很是珍贵。妹妹未听闻也不奇怪。”
“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奚络眼皮都不抬一下,语气也不见有多少和善,“姐姐应该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