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麻木,痛到无法呼吸。
“月儿?”
凌君墨蹲下身子,长腿微微弯曲着,他的手指颤抖着,一寸一寸的抚摸过床上之人的脸颊。
从光洁饱满的额头,到挺俏秀气的鼻梁,再到她略透着苍白却唇形迷人的唇瓣。
一点一点,这样仿佛就又看到了她醒过来对着自己笑容潋滟的样子。
月儿,你告诉朕,朕到底应该拿你怎么办?
“滴答,”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滴情泪就那么落在了钟灵月的脸上。
顺着她的脸颊缓缓的流到了她的唇角。
凌君墨慢慢的站起身来,背过身子,再也不去看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的人,他不想去提醒自己,眼前的事实有多么的残忍。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没有看到当哪滴清泪落在唇角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人,似乎眉头轻蹙了一下。
然而这只是一瞬间,转瞬即逝。
当凌君墨再次转过身的时候,床上的人依旧是清冷如仙,淡漠至极淡漠自己的睡姿。
“月儿,朕可以允许你心里没有朕,你可以不在意朕,你可以有自己最重要的人,你可以派你的心腹去竭尽全力的帮助他,”
“这些朕都可以忍,朕可以让自己不去想,不去计较,不去破坏,只因为那是你最在意的人,”
“但是有一点朕无论如何都忍不了,那就是…你要离开朕,”
朕不允许,
绝对不允许
绝对,
在这一刻,凌君墨又变成了那个浑身充满着戾气和虐杀的暴君。
而同一时间在宫外。
钟府。
在钟灵月昏迷不醒的第一时间,钟离哥就接到了这个消息,和凌君墨认为的这是钟灵月设计离开他的不一样,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只有一个想法,月儿这是顽疾发作了吗?
这几日,他一刻都不曾忘记过师傅说过的话,下次月儿顽疾发作之时,就是月儿殒命之际,所以……
“主子,”
“不如主子先进宫去看一下吧,毕竟有时候道听途说未必是真的。”
姜离走过来,抬手倒了一杯水,然后递给了钟离歌。
其实他的心中未必不担心。
只是在这个时候,主子已经心慌意乱了,所以他没有必要再给主子增添噪心。
“多谢,”
“我现在就进宫,你们也随时准备着,若是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我出宫的话,那么就准备今晚行动,”
“是,主子,”
看着自己的主子离开时,落魄的背影,姜离心中更加坚定了,哪怕今晚付出一切,也要带小姐离开皇宫。
钟离歌匆匆忙忙的进宫了,殊不知他最近的所有安排此时此刻的所作所为,全部都早他一步被一封密函送到了凌君墨的手中。
浑身的暴虐之气还没有消散的凌君墨,看着自己手里密函上呈现的内容,他浑身的温度一寸寸消失殆尽,狭长眼眸里的情谊全部都被替换成了嘲讽和恶魔般的残忍。
月儿,果然,这一切都只是你离开朕的计谋吗?
你这般想要离开朕,那就不要怪朕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