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不可能,啊”

花琳琅“咻”一下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她张大的嘴巴,努力地呼吸着空气,好似有人掐住了咽喉,无法呼吸。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掀开被子走下床来,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地喝下,才感觉心跳平复了许多。

想起梦中的场景,那样的逼真,那样的心悸,这的确不是一个好梦。

幸好这个学期所剩无几,不知现在她可好?

原本很想写封回去问问,可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可能不希望她惦记着她。

她看了眼寝室,同过去的很多时候一样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花琳琅去澡间快速地冲了一个澡,回来一看时间都晚上九点过了,学校大门晚上一般是在11点关门,还有一个多小时,她抿紧嘴唇,拿起一件外套就走了出去。

m省的天气并没有如其他省一样四季分明,它好像只有夏天和冬天,她来的时候是夏天,还热的仿佛要化成了水,而如今进入秋天,却感觉风冷得有些刺骨。

风呼呼地拍打着路上三三两两的几个行人,破了皮的老旧风箱在风的吹刮之下“呼,呼”地摇晃。

树叶零星地泛黄,菊花却早已在风中傲然盛开。

路边的小商店也稀稀拉拉地开着,店主人因为店里没几个人而在蜂窝煤火边打着小盹,头一点一点的如老鸡啄米。

花琳琅挑了一家小吃店,要了点小吃,能说会道地央求老板给了她两瓶啤酒,一个人坐在小店里,一边吃一边喝。

而她却没注意到,对面一个酒店里的男人自她在大街上晃悠到店里央求老板给啤酒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眼里快速地突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恼意。

他一身孤冷地站在窗前,看着下面那个大吃海喝的少女,心里略微有些烦躁。

这次亲自来n市逮捕黄虎,才知道是黄虎故意布下的陷阱,要不是他凭借着多年以来的警觉,可能他带来的一帮子人有来无回。

虽然又成功地让黄虎等人逃脱了,但并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最起码他知道,黄虎并不是真的集团老大,在黄虎身后,还有一个他们不知道操作者。

而他,可能才是几次案件的谋后指使。

那些人逃脱之后,他原本也该回去的,可是想到一回去可能就要面临着抉择,所以他选择了来这个充满文化底蕴的城市。

选了一个自己都鄙夷嫌弃的酒店住了下来。

心里烦躁的不安,走到窗边,吹吹冷风,却不想会看到她。

那晚,应该是吓着她了吧。

花琳琅喝了两杯还觉不过瘾,又央求老板给了两瓶,四瓶啤酒下肚,对于从未沾过一滴酒的花琳琅来说,无疑是四五十度的酒精,没一会儿就醉得稀里糊涂。

她摇摇晃晃地从店里出来,也不知自己一身的酒气熏跑了多少试图来搭讪的人。

楼上窗口处的某人看得眉峰皱成了川字,一咬牙,出了门。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嗝,地上的妈妈望儿头,嗝……”

花琳琅一边跳一边唱,还一边打着酒嗝。

原本白皙的脸颊如红苹果一般红得发亮。

稀疏的路人就这样看着一个酒疯子一会哭,一会笑地在马路上奔奔跳跳,都离得远远的。

“咦,嗝,冰山臭脸,嗝,你,嗝,老娘,嗝,是不是,出现,嗝幻觉了”

花琳琅依着花池,眼睛迷离而好看地看着眼前摇晃得分不清几个的楚陌尘。

“嘿,老娘,一个,嗝,两个,冰山臭脸,一个,嗝,老娘,嗝都招架不住,嗝,居然又来了那么多个。”

楚陌尘才站到花琳琅面前,自己就后悔了,他干嘛没事下来看一个酒疯子。

闻着从花池里散发出来的恶臭,最终他冷下脸,将花琳琅打横抱起,不管路人疑惑的目光,进入了酒店。

而他们不知道,在他们刚踏入酒店的时候,一个人眼睛眯了眯,随后也大步跟了进去。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妈妈为儿愁……”

楚陌尘将花琳琅丢在沙发上,进了卫浴室打来水给某个疯少女毫无温柔可言地擦了把脸。

可越擦怎么脸上的水越多,一看,楚陌尘沉默了(虽然一直都沉默),看着不停从少女眼里留下的泪水,而她嘴里却还在唱着他根本听不懂的歌。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叫妈妈却喊不出口。”

花琳琅一边独自唱,一边留着眼泪。

而楚陌尘就这么看着流泪的花琳琅。

从他见到她的第一次开始,次见到她不是没心没肺的,哪一次都恨得牙痒痒,这是唯一一次看见了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呃,妈妈,不要不要琳琅,琳琅乖,好不好,琳琅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永远是琳琅的妈妈,不要丢下我!”

花琳琅四肢蜷缩在沙发上,泪却如水一般下流不止。

楚陌尘叹了口气,认命地环抱起她,将她外衣脱下,擦干净了脸,放进了被窝里,才有些生硬地开口:

“你妈,不会,不要你,放心吧,她很爱你。”

话落,整个手臂都被某个醉的一塌糊涂的少女抱在了怀里,嘴角口水混着眼泪全部流在了他干净整洁的白寸衫上。

楚陌尘危险地皱起眉头,一扯一拉。

花琳琅“嘭”的一声仰躺在了地上,而她却如死猪一样就那么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而楚陌尘脱衣扔进垃圾桶,上床,蒙上被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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