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平城码头聚集了数十艘船舶,从船上下来的大多都是书生行李抗在肩上,一看便知是来陆为求学的。
“小子,下船吧!”梁潜从腰间取下酒壶说罢便倚靠在船舱上喝了起来。
陈季云闻言瘪了瘪嘴,从怀里取了一百两递了过去,她身上就这二百两了,这老头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她拮据的时候出现,真是讨厌至极。
“诺,就一百两。”
梁潜闻言笑眯眯的,他就知道身无分文的时候来找徒弟是明智的,乐呵呵的伸了手。
“诶。”陈季云将银票往后撤了撤道:“可不能去买酒了,拿了银票要买双鞋,你看你的脚趾头都在外面了。”
“哎呀,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以前你甩个三百五百的也没见你心疼。”梁潜埋怨着,此次他是受陆为院长邀请,山上讲学的,自然要拿银子置办点行头,哪里需要这小子嘱咐啊。
陈季云闻言一脸的哭相,现在的她哪还有那么多银子啊!
“徒儿,莫不是我那贤徒媳管的紧了,你手头没银子了?”梁潜笑眯眯的问着,这劣徒这般听妻子的话,那抱徒孙的事情岂不是容易多了?
“你知晓便好,现在一百两对我来说可不是小数目了,以后别整天说我不孝顺你。”陈季云说着便下了船,头也不回的离开码头。
“这小子怎么越来越矫情了。”梁潜说着摇了摇头,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在书院见到自己定会目瞪口呆吧!
“少爷,咱不等老先生了啊?”陈安紧紧的跟着自家少爷后面。
“等那老头做什么,谁知道他要去何处啊?”陈季云四处张望着接着道:“她们在哪儿啊?真是的,一起出的家门怎么就不等我们呢!”
“姑爷,这!”翠云站在马车旁朝着陈季云招了招手。
陈季云闻声望去,只见行李都在马车旁边,她娘和娘子却不在,不由的快步走了过去。
“翠云,夫人和少奶奶呢?”
“马车里。”
“什么?”陈季云说着便掀开了车帘的一角,只见那两个女人靠在马车上闭目睡觉,小眼瞬间瞪大了,恨恨的放下车帘,真是没良心,自己都不在,怎么能安心睡着嘛,万一自己被劫持或者迷路了怎么办?一点都不担心自己。
陈季云瞥了眼小翠云,嘴鼓的越发大了,合着行李放在马车外是等着自己和陈安回来搬啊,真是的,自己这个主子当的跟个仆人似的。
“姑爷,小姐说了,要姑爷把行李搬上马车,然后我们就去买宅子。”翠云说罢便迅速上了马车,看自家姑爷那样子是快要炸毛了。
陈季云见状轻哼了一身,弯腰抱起行李就往马车上放。先是抛下自己独自离去,然后又让自己搬行李,看样子,自己无意当中惹了那个女人了,眼下还是乖乖的比较好。
马车上,柳言兮依旧闭着眼,她认定了此次晕船是被陈季云给气的,所以,感觉到那人上了马上连理的心思都没有。
“娘,娘子怎么了?脸色这般差!”陈季云一上马车便见自家娘子脸色苍白,当下就扯了扯自家老娘的袖子。
“你还知道你有个娘子啊!”陈母压低声音接着道:“晕船了,晨时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包袱里不是有茶叶吗。含一点在嘴里就好了。”陈季云说着便将柳言兮的胳膊拉了过来。
“你怎么不早说?哎,睡着呢,你别扰了兮儿。”陈母微瞪自家女儿。
陈季云闻言翻了个大白眼,一边寻着自家娘子胳膊上的穴位一边道:“早说?你们都把我给丢下了,我怎么早说啊!”
陈母闻言一噎,看了眼自家儿媳便住了嘴,眼不见心不烦,还是闭目养神的好。
陈季云也不与陈母置气了,轻轻的将自家娘子搂在怀里,这般的人儿不病还好,一病了怎么那么让人心疼。
柳言兮闭着眼在自家相公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地方,现在她难受的紧没有闲功夫与这人斗气,软软的怀抱总比那马车要舒服,不靠白不靠。
“娘子,还难受吗?”陈季云轻声的问着,左手也不闲着,揉着柳言兮胳臂上的穴位。
“恩。”柳言兮蹙着眉头松了松,那股想吐的感觉也淡了不少,只是依旧难受便随便应了一声。
“翠云,上前去让陈安停一下,你下去买几个柑橘回来。”陈季云轻声吩咐着小翠云。
翠云闻言知晓是为了自家小姐,当下点头拉开了车帘。
陈母闻言嘴角咧了咧,她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改天与女媳妇演一出戏,让这贪玩的人努力学医,这真是好妙计啊!
陈季云现在轻轻的吻着自家娘子的额头,微皱着眉头好似难受在自己身上一样,丝毫不知晓自己已经被亲生娘算计了。
“姑爷,柑橘。”翠云气喘喘的站在马车前掀开车帘,将柑橘递了进去。
陈季云接过柑橘,稍稍掰开一点递到自家娘子鼻子前轻声道:“娘子,闻闻看,一会就不想吐了。”
“兮儿,饿不饿?”陈母开口轻声问道。
“娘,还不饿,先去看宅子吧!”柳言兮说着便从陈季云怀里退出来,她险些忘了马车上还有个婆婆在,不由的有些尴尬,掩饰般的理了理发丝。
“诶,说到宅子,我们寻个能种葡糖的宅子好不?”陈季云小眼眯眯道。
“寻个离书院近的,你们回来也方便。”陈母无视自家女儿若有所思道。
柳言兮闻言点了点头。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