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本是前世修,不是冤家不聚首。妻若有政策么,那夫必定有对策。
陈季云一听可以吃饭了便立刻放下砖头,开心的往桌前跪了几步取下粥,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扒。
柳言兮见状顿时鼻子酸了起来,从床上站了起来扶起陈季云嗔道:“你不会坐到凳子上吃?哪有人跪着吃饭的!”
“你不是让我跪着反省吗?”陈季云坐在凳子上美滋滋的喝着粥。
“你陈季云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了,哪次不是左耳进右耳出。”柳言兮一边说着一边拍打着陈季云裤子上的灰尘。
“哎呦,娘子轻些,膝盖,疼!!!”
柳言兮闻言心中自然心疼起来,忙轻轻的揉着。
陈季云歪着头看了一会,得意洋洋的喝起粥来,这样的待遇可不曾享受过,喝完粥的陈季云不由的勾起嘴角欣赏起贤惠的妻子来。
柳言兮抬头一见陈季云得意劲,手下暗暗使力捶了几下站起来道:“我与娘有事出去一下,至于你么,接着跪好了。”
“啊,还要跪呀!”陈季云顿时恹恹的,不禁哀求了几句。
“好娘子,你可是我的嫡亲娘子啊,我若跪坏了成了废人,你不是也得心疼吗?吶,吶,吶,为了避免娘子你心疼,你就不要让我跪了。”陈季云讨好道。
“你明知我会心疼,就该一门心思读书才是,整天惹我发火,你就不心疼吗?上火伤肝可是你说的,你且不来疼娘子,那娘子自然要给点教训呀,不然长此以往,你心中便没有娘子,你说娘子说的对与不对呀?”柳言兮手轻轻摸着陈季云的耳朵问道。
“听起来是有道理的,娘子的话总归是不会错的。”陈季云的耳朵被轻轻抚摸着,心下一怕愣是憋出一句讨好的话来。
“这样才是好相公嘛,如此娘子才会怜你一二分呀!”柳言兮说着凑到陈季云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伯母,晚生有礼了,不知季云师兄在家否?”屋外何寄文谦逊的话语传了进来。
“娘子,寄文来了,就免跪了吧!”陈季云扯了扯自家娘子的袖子央求道。
柳言兮闻言一笑,随即道:“她与你可是同窗,又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看点笑话也没有什么!”
“碰,碰,碰!”敲门声响了起来。
“师兄,嫂嫂!”
柳言兮瞥了眼跪在地上不安的陈季云,轻轻皱眉,她从很久前便向陈季云灌输惧内大理,倘若陈季云觉得这丢人那就大大的不妥了,柳言兮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开门一试。
“寄文来了啊,你家师兄在屋里,进来吧!”柳言兮说罢便给何寄文让了路。
“额,这是?”眼前的一幕让何寄文呆住了。
“哦,没事,她做错了点事,我罚一罚她。”柳言兮说的云淡风轻,随即手提裙边往门口走。
“对了,寄文,帮嫂嫂看着你家师兄,别让她偷懒哦!”柳言兮说完便走了出去。
“哎,寄文,你找个地方坐吧!”陈季云说完认命的老老实实跪在床前。
“师兄,嫂嫂走了,你不用跪的这般直。”何寄文回过神来道,这样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见,在她家,她娘可不敢这般对她爹。
“不可能!”陈季云不信。
“真的,从窗户上看伯母与嫂嫂出门了。”
“嘘,你不懂!”陈季云依旧一动不动的跪着。
何寄文闻言便寻了个凳子坐下,屁股还没有坐热,便听见柳言兮的声音,吓的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前又折回来的嫂嫂。
“相公,我与娘出门了,你好好看家啊!”
“恩,晓得了。”陈季云高声回道。
何寄文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对夫妻,久久回不了神。
片刻后,陈季云将砖头放下,坐到床上看着一脸惊吓的何寄文道:“看吧,我就晓得她会折回来。”
“看来世上果有惧内的,嫂嫂看起来不像悍妇之辈,师兄你何必这般惧怕?”何寄文稳了稳心神道。
“惧内挺好的,惧内的也不一样啊,我博览杂史,总结了一下,这惧内者大体分为三种,一曰势怕,二曰理怕,三曰情怕。势怕又分三种,畏妻之贵,仰其阀阅;畏妻之富,资其财贿;畏妻之悍,避其打骂。理怕么也分三种,敬妻之贤,景其淑范;服妻之才,钦其文采;量妻之苦,念其食贫。”陈季云坐在床上盘着腿慢悠悠道。
“那师兄可属这两种?”
“这个,我有点怕她打我,也有点佩服她的文采,可更多的应该是情怕吧!”陈季云皱着眉头沉思道。
“那这情怕又是怎么个怕法啊?”何寄文来了兴趣,陈季云所说的她前所未闻,觉得新鲜又觉得有理。
“这情怕亦有三种,爱妻之美,情愿奉其色相;怜妻之少,自愧屈其青春;惜妻之娇,不忍见其颦蹙。我这势怕,理怕,情怕,都沾了点,你说我还能不惧内吗?”陈季云两手一摊道。
何寄文闻言点了点头,陈季云果是惧内的,可自己的娘那是惧夫的,家中的两位姨娘和长嫂都是惧夫的。
“不过么,我也有我的诀窍啊,常言道,常在深山暗虎性,常处沧海识潜流。我与她成亲一年有余,她的脾气秉性我可是摸了个透。就说这次,我惹了她,自以为是要挨戒尺的,可她依旧雷声大雨点小,最终也没忍心打我。”
“师兄,可你被罚跪了呀!”何寄文很震惊,在府上,她生怕犯错被父亲知晓到祠堂罚跪,一跪就是半天,也不让吃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