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家村家家的主事的家长都往里正家里赶过去了,昨夜被抓了的几个难民都被关在里正家柴房里,之后老人孩子也都跟了上去凑热闹。
大丫本来不想去的,那么冷的天气她连门都不想出,可是禁不住阿芳和桂花都来叫她。最后两个人都拉着她走了,最后只好跟着一起去看热闹。
到了里正家里,大丫那才叫吃了一惊,这,大抵孙家村所有人口都出动了,瞧着这这七八岁的娃娃都在地下跑,滚得身上都是雪,再稍微小一点都抱在怀里,像大丫他们十来岁的更是一群一群的,这个阵仗确实有点吓人呀!
阿芳和桂花一人拖着大丫的手往人群里钻,这个时候倒是不怕冷了,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站在了人群的前头,大丫这才看清楚那些难民的样子,大约都十来个人,都穿的破破烂烂,连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露出的脸色无一都泛着紫色,嘴唇都黑了。
一个个都被绑着在院子里,低着头,露出的手指都是黑色的,大丫都不忍心看下去,就连一路上骂着难民的阿芳这个时候都不知道说啥。
阿芳嘴巴张张合合的最后轻轻地说了一句,“他们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大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哪里不冷。瞧着嘴唇都发紫,肯定是冻得,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那种老旧的不遮风的棉袄,有的甚至破了好几个大洞,大丫都看得到里面发黑的棉絮,哎,都是过不下去的人呀!
里正看着这些人也心酸,可是这事情既然发生在孙家村就不能不处置,咳了好几声才开口道,“好了,都静一静,静一静!”
窃窃私语的都停了,抬头等着里正发话。
“乡亲们,我想你们大概都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是的,昨天夜晚阿贵家被难民爬墙进去了!”里正的话一出,下面的声音立刻像是蜜蜂一样嗡嗡的叫了起来。
里正继续说道,“好了,都听我说,听我说,这事情发生在孙家村,我这个做里正的就不能不管,幸好昨夜老孙头和他家里的两个侄子发现的早,这些被抓起来的都是昨夜偷进去阿贵家的人,乡亲们说说要怎么办!”
“这就是贼,还是不要命的贼,里正,要我说还是直接交给官府,不能轻易放过!”有人大声嚷嚷道。
也有人说,“交给官府干什么,直接交给村子里处理,直接打死……”
大丫听到这里的时候身子哆嗦了一下,不敢相信的望着那个说话的汉子,她都快忘了这是个没有法律没有人权的世界,村子里有各自的风俗,里正也是有机会名正言顺的处决人。她甚至看见那些难民都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孙家村有的村民也看不过去了,为难的说道,“里正,我瞅着他们也挺可怜的,要吃的没吃的要穿的没穿的,这个打死,就不必了吧!”
“是呀,里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打死人得造多大的孽呀!不如罚一点别的把!”有人附和。
一时间众说纷纭,吵吵闹闹,说啥的都有,大丫听到后面心里才算是平静了下来,还好,不是所有的村民都那么的暴力,其实她心里看见那些难民也觉得不忍心,可是又不能白白放过他们,看来里正该伤脑筋了。
里正确实为了这事情头都大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静一静,静一静,先听我讲!”等着场面安静下来了,他又接着说道,“阿贵家的来了没有?”
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扶着一个汉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大丫看了一眼,是阿贵叔叔,不过脸上鼻青脸肿的,看来打的虽然是皮外伤但是也挺厉害的,她第一眼看上去,哟,脸上又是青又是红的,挺触目惊心。
村民看见阿贵的模样,顿时又闹哄了起来,“阿贵咋被打成这样子!那些人太过分了!”
“不成,打成这个样子,那些难民决不能放过!”“一定要为阿贵讨回公道……”
也有些妇人在窃窃私语,无非不是感到庆幸和后怕,大丫身边的阿芳更是握紧了拳头,愤愤不平的说道,“本来看那些难民可怜,现在看来真是太可怕了,怎么可以把阿贵叔叔打成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大丫问道,“阿芳,那你说该怎么惩罚他们哩?”阿芳顿时也回答不出来,只说了一句,“看里正怎么惩罚他们,总之就是不能轻易放过,不然的话,阿贵叔叔岂不是白被打了!”
“都安静一下,听阿贵怎么说!”里正扯着嗓子吼了一句,“阿贵,你是苦主,你跟大家说说,你想怎么处置这些难民!”
大丫心里觉得这个里正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瞧瞧,这嗓子都吼哑了。
阿贵一脸为难,“里正,你决定咋办就咋办吧!我,我又不晓得啥!不过,我觉得这些也都是可怜人。不用……”
后面的话没说,大家伙都心知肚明,肯定是不用赶尽杀绝的话,阿芳拉着大丫的手说道,“阿贵叔叔真是太善良了,被人打成这个样子,还给人求情!”
大丫点头,确实,阿贵叔叔淳朴厚道。不过也有人看不过去,直接对着阿贵说道,“阿贵,你咋想的?人家都偷到你家门上了,你咋还这么没胆,要说你就直接上去把每个人都打一顿,看他们把你打得!”
说话的是村子里有名的杀猪,人称胖屠夫,性子暴躁的很,阿贵倒也不急,笑着说道,“胖大哥,其实也没啥,就是被打了一顿,看着吓人,不过没有伤到筋骨,而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