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妇产科的楼道里已经安静了好多,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在走动了。
楼道里的日光灯显得有些冰冷,医院下班的时候两边楼道都上了锁,心想,这样也好,省的麻烦,反正即使我出了事情,呼救也是白搭。
想必这个时候小师妹已经进入梦乡了吧,不知道她还是否梦魇缠身呢?我今天晚上之所以不去见她,是不想给她心理上带来什么压力,更不想让她感谢我对她的守护。
我踱步到她所住的病房前,从门上的小窗口望进去,她背对着门口睡着,那刚刚经受了身心摧残的瘦弱身形,顿时让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忧郁情绪。
这种情绪的成分很复杂,当年在山上修道时,小师妹明明喜欢的是我,而我也喜欢小师妹,我们俩真可谓两情相悦。但我总觉得像我这样一个身体羸弱,道法菜鸟的人,无法给她保护,对于小师妹的真情,假装不理,一直躲避。我那时想,只有像大师兄这样道法高深的人,才能够保护得了她。
我为了我爱的人,甚至可以不跟她在一起,那种感觉真是让人痛苦至极。小师妹在万般无奈之下,跟了无常,并且在无常下山后一直跟着他。可是,此时此刻呢?那个该死的“无常”,那个具有强大法力的大师兄,自己爽了之后就不管不顾,甚至在小师妹小产这么关键的时刻,他都不在身边,不仅不在身边,甚至都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他可真特么的逍遥啊!
算了,想这些都没用,还是开始做准备工作吧。
我把后勤工人带来的塑料袋子打开,从里面取出那个大碗,到楼道里的卫生间接了一碗清水,然后把一支筷子放进水里。说实话,这根筷子就像一根僵直的死尸一样,躺在碗里,由于光线的折射作用,还好像有点儿折了的感觉。
我看着这么简单的道具,怎么也无法想象我老爹当时就是靠它来查看鬼魂的。不过它的神奇效果,我却是亲眼所见。
但是时隔多年,为了能够确保它的效果,我决定注入自己的一丝灵魂力。虽然我除了狙魂枪,没有别的特别法门,但是静坐呼吸吐纳,调动意念的功夫非常人可比。你想啊,我在玉泉宫尽打坐了!
而这所谓的简单的灵魂剥离,其实是我私下里练的。我天生念力就弱,师傅是不会允许我练这种伤神损魂的心法的。可是,我总是想搞点儿创新什么的,喜欢把自己的一缕意念或者一丝魂魄寄存在一个小物件上面。
那时候,我特别孤独,一个人的时候经常把自己的一丝魂魄放到布娃娃上,自己跟自己聊天,下五子棋。那种场景如果给别人看到,我想应该是非常诡异的一幕,但是我却乐此不疲!
我是个天生就要和灵魂打交道的人,为此,我对自己的灵魂进行了深入的分析。我一直认为灵魂是物质的,而不是虚幻的,只是那些物质你看不到,只不过那些物质是无色无味的气态物质。
这是我的理解,我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
好了,题外话就不说了,我大坐在妇产科走廊里,对着那个放了筷子的水碗冥想。然后剑指一挥,那碗里的筷子就动了一下,嗯,够了,只要有一点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