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但他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甚至都有可能不是六道中的众生,不是鬼怪更不是神佛。我一直认为鬼怪,并不是完全精神的东西,它们必然有所依托,身形或浓或淡,重量或轻或重,他们不仅仅是人死后精神不灭的产物,可以说他们其实也是一种生物而已。
而这个“灵体”却让人费解,难道真的是一种纯意识、纯精神的东西?难道比鬼怪还要可怕?
本来这事情我也就是好奇,随口一说,但老马听到这个消息却并不想轻易放过,毕竟晚上我们的行动不是开玩笑的,这个时候却蹦出一个什么非鬼非怪的什么灵体!要是和今晚的事情没有关系就好,那万一这个什么灵体对我们的行动产生影响,哪怕只是一点点影响,我们都不会视而不见。
于是,老马要我把见到那个叶子的经过再说一遍,还特别提醒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我想了好半天,脑袋都快给憋爆了,就挑了几个可疑的关键点给他叙述了一遍。第一,那女孩儿似乎是强迫的,并不愿意做这种皮肉生意。第二,我是看到她的背影才注意到她的,注意,这个时候我还没有发现她有两个影子。第三,当我发现她有两个影子的时候,是我打开了灯光后发现的,粉红色昏黄的灯光下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第四,就是那女孩儿身上有一种气味,是一种淡淡的血腥味儿。
老马听了我的叙述,不光是眉头,似乎整个五官都紧蹙在了一起,大概所有的脑细胞正像煮沸的水分子,异常活跃呢吧。
想了半天,他的五官除了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悠悠地道出一句话,说:“那女孩儿应该是你的故人吧?”
这句话问没头没脑,这这这,跟那个有什么关系呢?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么!
老马见我不理解,又问:“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见过这个女人?”
他这话把我引入了一个更大的疑惑之中,我的眼前甚至开始恍惚起来,这世界上每天有多少人擦肩而过,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够有缘相识,甚至过去很长时间仍然能够想得起来的呢?况且,我给老马提供的信息里,哪一条能分析出我跟那个叶子是故人了?
儿时玩伴?我十二岁之前除了我爸没人小朋友跟我说话,说我是怪胎,十二岁到十八岁就在山上度过,我说过了,那里的人我再熟悉不过,师傅太虚道人,师兄无常,小师妹袁薇薇,除此之外再无他人,是的,那玉泉宫里就我们几个,没有其他的道士,这个我肯定。
同班同学?我只有小学五年级的学历,而且没有人跟我做朋友,这么多年了,谁记得住谁呢?
战友?呵呵,没有女的,当兵的时候,全是一群骚和尚。
工作之后,绝无可能,我的生活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个叫叶子的人。这老马不是疯了吧,怎么说出这么无厘头的话来。
“没有,我没有这样的故人!”我看着马成龙肯定地说。
这家伙眉头上的川字也舒展开来,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用手抓着一支卤鸡腿正在大嚼,嘴上含混不清地说:“我也只是怀疑,不然,别人怎么看不到她的另外一个影子,而偏偏你看到了?还有,你说你看到的那个影子像一对翅膀,有好像飘飞的披肩,那灯红酒绿的地方还也许是你看错了呢!”
经他这么一说,我到也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看错了。最后,只问了一句:“那这个叶子,或者说附在她身上的灵体,不会影响今晚咱们的行动吧?”
这老马特么的根本就没听见我说什么,吃完鸡腿又去啃猪蹄儿了,啊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影响还是不影响。
过了好久,也不见那穿制服的美娘娘上来,心里倒起了疑心,这些皮条客不会真的是强迫别人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正想着呢,嘟嘟嘟,门响了三下。
大概是回来了,我走向包厢的门,拉开门,却什么都没有。
我最烦这个,特么的拍电影儿呢?以为小爷是那些被吓得七荤八素、鬼哭狼嚎,动不动就被吓晕的男猪脚?小爷有阴阳眼!
我闭目凝思了一下,再睁开来,眼前的楼道里就出现了不同的情景。这一层是“天地人”歌厅的顶层,平时没有人来,但装修风格也一并是灯红酒绿。
我开了眼后,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只能看到楼道里漂浮这一阵阵白雾,在粉红色昏暗的灯光下,显得五光十色。
我摇了摇头,抽身回来,带上了门。
奇怪地说:“老马,刚才是谁敲门呢?”
马成龙已经啃完了猪蹄儿,正在往嘴里灌啤酒,见我问他,奇怪地看着我说:“你小子耳朵有毛病吧,我怎么没听到敲门声。”
我说:“这就怪了,难道真特么见鬼了?不过,我敢肯定,刚才确实有人敲门,我听得很清楚,嘟嘟嘟地三下,你真的没听到吗?”
一时不注意,老马已经喝了不少酒,他面前的易拉罐横七竖八地摆放着。恐怕他是喝迷糊了,没听到。
我不甘心,摇了摇他说:“老马,我刚才真的听到有敲门声。”
他眯着双眼说:“敲门?你点的姑娘到了,还不快去迎接?”
我沉着声音,摇头说:“没有啊,我开了没什么都没有,我还专门开了眼,只看到,只看到一些五光十色的雾气。”
他听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