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虮虱说:“我曾经也想披甲上阵,为国为民。但是如今已过半百,看尽世间百态,已经无心在做那些事情。我只想躲在这乡间小巷,隐世避祸”
庄周说:“从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周平王东迁洛邑至今,天下何曾太平过。这几年齐国率师,灭中山国。魏国和赵国重新规定边疆划界。公子成和李兑刺杀太子章,赵武灵王被困杀。诸侯之间年年征讨,民不聊生,这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事情。隐居在乡间小巷,不是绝对的安全”
商羊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多少人为天下,多少人因此牺牲。子休说,顺其自然,吾深有体会”
韩虮虱让妻子带韩非去一边玩,然后给他们讲起自己的故事。
韩虮虱说:“昔日,楚王送我回国。却大兵压至韩国边境。想要用送我回国为借口,趁机灭掉韩国。我不肯做负罪的恶人,所以连夜逃回了楚国,楚王这才打消了攻韩的念头”
韩襄王有三个儿子,长子韩婴,被立为太子。老二叫做韩虮虱,是妃子所生。“虱”就是虱子,“虮”就是虱子蛋。给他取这么奇怪的一个名字,不是厌恶他、嫌弃他,恰恰相反,这个二公子聪明伶俐,韩襄王十分喜爱,怕他长不大,才故意给他取一个特别卑贱的名字。老三,叫韩咎,是王后所生。
公元前296年,太子婴病故,没有儿子。按长幼次序排辈,本应该由老二虮虱接太子位,韩襄王也有这个意思。但是第一,由于虮虱是“庶出”,遭到了丞相公仲侈(chi齿)和宗族的反对;第二,虮虱当时在楚国当“质子”,不像在国内的公子咎那样有实力。韩襄王要求楚国把公子虮虱送回韩国来。楚怀王派了十万大军,护送公子虮虱到了韩国西南的军事门户雍氏。丞相公仲侈和宗族得到边报,怀疑楚国以护送公子虮虱回国为名,打算发动一场灭韩的战役,于是下令当地驻军坚决反击。公子虮虱不愿看到因为他而引起一场残酷的杀戮,何况回国以后自己的实力也绝不如公子咎,争夺太子的斗争,多半要失败,就悄悄儿地溜回楚国去了。楚国找不到公子虮虱,无可奈何,只好撤兵,公子咎也就顺利地当上了太子。三年之后,公子咎即位,这就是韩釐(xi西)王。楚国对公子虮虱的“临阵脱逃”非常恼恨;韩釐王当然更不欢迎哥哥回国。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韩、楚两国,对公子虮虱都抱一种不闻不问、让其自生自灭的态度。公子虮虱在楚国隐姓埋名,流落民间,娶了一个楚国的民女为妻。五年之后的公元前290年,生下了韩非。
庄周遇见韩虮虱的时候,已经是公元前285年,已经接近老年。但是他还是想挣扎一下,他想要实现他的梦,想要回到梦里去。
商羊说:“人心如此,世风日下!”
商羊此时也有四十多岁了,作为一个商人,自然不希望看到战争。
三人谈到自由,便如同好久不见的朋友,成了忘年的好友。
韩虮虱说:“你们什么时候上山?昔日,伯夷叔齐隐居首阳山,以采薇为食。他日上山,我子吉愿意同往,管他吸风饮露,和子休和商羊同甘共苦”
商羊说:“我还想叫上我的那个朋友,她叫孟子姝,到时候我们一起上山,过一番神仙一样的逍遥日子”
庄周说:“这世上哪有神仙?只要活得肆意洒脱,神仙也会羡慕的”
庄周是不相信神的。他在‘梦’中经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所以在他的思想之中,他认为人不是神造的,而是进化的。庄周说,人是由马进化而来的。其实古时候说的马,就是猴。这和地方的文化和方言是有关系的,有一些地方称呼猴子为马。
大家在韩虮虱的住处的旁边,搭了一个棚子,休息了两天,在这两天之内。商羊联系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孟子姝。四人一番商议后,决定在第四日上南华上。
原因是这几日楚国和秦国打仗,国内动乱,道路被封,不能放行。
韩虮虱离开以后,告诉了韩非他的身世,并且让他不要张扬。楚王听说公子虮虱在楚国留有后人,于是找到了韩非,并通知了韩国。此时,韩釐王的王位已经稳固,他不怕侄儿会谋朝篡位,在接受了丞相张平从儒家治国的“仁爱”思想出发,他说服了韩王,派人把韩非领回国去。
从此韩非以“公子”的身份,在韩国有了自己的封地和食邑。韩非虽然博览群书,学识渊博,但是在他叔叔在位的十几里,他的叔叔都不给他任何职务,他始终是一个公子哥的身份,这些都是后话。
且说,庄周和孟子姝,商羊,惠民,童天,韩虮虱,在第四次凌晨出发,一路走小道,跋山涉水,披荆斩棘,最后登上了南华山。
而庄周因为体力不支,因此累倒了。
商羊问:“到最后你来这个地方,刚刚来这里,就要死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呢?”
庄周说:“无所谓啦,人固有一死!物和我生和死,贵和贱,本来是一体。死在这里,只不过是回归天地”
韩虮虱说:“我们陪你折腾了几天,搞到最后,是要把你埋在这里呀?哎……既然如此,你就快死了,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都告诉我们吧!你死了以后,我们一定会将你厚葬!”
庄周说:“我把天地宇宙当作自己的棺椁,我把太阳和月亮当作玉璧,把满天星辰当作珍珠,把世间的万物当作陪葬品,给我陪葬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