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条天然的屏障面前,他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乌达托儿不怕死,只怕是自己的死,也无法护的月儿的周全。
如此一来,被自己所背弃的一切,还值得吗?
乌达托儿恶狠狠的盯着,迎面向自己走来的几个侍卫,高大的身躯轻轻的颤抖着。紧了紧手里的奇形兵器,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待着奈月儿的回答。
“为了我,部族或许已经毁灭;为了我,乌达托木哥哥生死不知。为了我,你付出了那么多。虽然你从来没有说过,可是我都能一一感觉到。一死而已,有什么可怕的。收起我们的懦弱,为了乌达部族、为了乌达托木哥哥、为了我们自己的荣耀,就让我们就此誓死一战吧!”
奈月儿拢了拢自己蓝色的长发,顺手从身上撕下一道破碎的布条,将其扎在脑后。绝美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烦恼,幽蓝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了几分决绝。娇艳的红唇一咬,慢慢的走了上来,和乌达托儿站在了一起。
紧了紧拳头,摆出了一个武者,本就该有的姿态来。
“跑啊!你们怎么不跑了?”
一个侍卫拎着一把狭窄的细剑走了上来,身后跟着三个身穿黑袍、手持各种武器的侍卫。每一个人眼中的狞笑,都显得是那么的残忍。
二对四,这分明就是一个死局,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不说武技的高低,光是人数上,乌达托儿和奈月儿就落在了劣势。何况,影都出来的侍卫,又有几个是弱手呢?
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回答。
显然,双方也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占据优势的一方,慢慢的围了上来。摆出了一副猫戏老鼠的姿态,不紧不慢的奚落着面前的这两个弱小。准备以最残忍的手段,来发泄出侍卫们,在这次任务中所遭受的委屈。
“废话少说,来吧!”
不待侍卫们形成铁壁合围之势,奈月儿已经转过身子,和乌达托儿背对背的防御着。虽然没有什么武器,但也要拼死一搏。否则就是死,她也难以瞑目。又岂能对得起,那些为之付出了生命的族人们。
“嘿嘿……别急,美人!你是少君看上的尤物,我们岂能如此无礼?放心吧,我们只会杀死这个碍手碍脚的家伙。然后,我们自然会将你交给少君,到时候就有你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对对对,虽然你现在穿的如此勾魂摄魄,可是我们……”
几个胜券在握的侍卫,哪里还把乌达托儿和奈月儿放在眼里。在他们的眼中,这些只是待宰的羔羊。虽然不敢伤及奈月儿丝毫,可是口头上的便宜,还是少不了了。因此,各种不堪入耳的话,也就随之冒了出来。
“杀!”
奈月儿的一席话,早已勾起了乌达托儿满腔怒火,坚定了乌达托儿的死志。此时再听到几个围困者的秽言污语,哪里还能忍得下来。一声怒吼之后,就拎着奇型兵器冲上上去……
“找死!”
一声轻蔑的冷哼之后,几个猫戏老鼠的侍卫各自拎起武器,游走在了乌达托儿和奈月儿的身边儿。
于是,朦胧的月光下,血肉横飞……
一片片血肉、一条条深浅不一的伤口、一丝丝大大小小的裂痕,在乌达托儿的身上,花儿一般的绽放开来。尽管奈月儿用尽了全力,可是在武技相差太大的区别之下,她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成了徒劳。
“走!”
几番交手之后,乌达托儿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愤怒已经于事无补。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奈月儿送进身边的这条河流。
或许这会导致奈月儿生死难测,但也好过落在那个变态的少君手里,生不如死要好的多。于是便趁着一个间隙,把奈月儿的身子,向不远处的河流一推,声嘶力竭的吼道。
早就培养出来的默契,显然也让奈月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要么逃出去,要么生不如死!
如果落到这帮侍卫们的手中,她就是想死也难!
到了此时,她还有过多的选择吗?
于是,趁着浑身浴血的乌达托儿,用血肉之躯为其冲出了一条血路,并一推自己的身躯之际。奈月儿回头留恋的扫了乌达托儿一眼,毅然决然的冲向了万兽河,与永恒河交汇的这条汹涌的河流……
“想走,哪儿那么容易?”
看到奈月儿想走,几个侍卫再也不敢怠慢。挥起了锋利的武器,向着乌达托儿的脖颈狠狠削去……
乌达托儿双臂一张,完全的放弃了抵御,趁着反震之力向着几个侍卫猛扑而去。于半空之中回过头来,脸上挂满了一丝温柔的笑意。苍白的面孔,一片安详。通红的目光之中,却浸满了浓浓的血泪。
“噗!”
血涌,头飞。
奈月儿回头之际,乌达托儿的头颅,高高的抛起。早就衣衫褴褛的身子,却接着乌达托儿的一推之力,准确的落在了汹涌的河边儿。再一纵身,便飞身落入了汹涌的河水之中。
只不过,河的一头是月影平原;河的另一头,却是无比黑暗的大地。两者之间,是一轮浓浓的血月,高高的抛向了明暗交替的天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