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然一番威逼利诱,老四笑嘻嘻答应,回去不找雪玲麻烦后,他才让老四领着雪玲回家去。
不让雪玲回家,陌然还真没地方安排她。
老福这里已经闹出了事,留她在老福家也不是个办法。
老四虽然痴愚,毕竟是雪玲的老公。他不能不让她老公领着她回家。尽管他心里一直担忧,但除此以外,还真没办法处理这件棘手的事。
雪玲无奈地看着陌然,千般不愿意,眼眶盈满泪水,低垂着头,不时看看陌然,欲言又止。
陌然便安慰她说:“雪玲,你放心回家。如果老四敢欺侮你,我就拧了他的脑壳。”
老四嘿嘿地笑,一口接一口抽着陌然给他的烟,一言不发。
送走他们,陌然决定去找齐猛。
狗日的齐猛!他在心里骂。这家伙唯恐天下不乱啊!
电话打过去,没人接。连续打,依旧没接。陌然心里就涌起一股不祥的想法。齐猛很少不接电话,特别在他将他拿进村委后,齐猛对他的崇拜,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读书时期。
找不到齐猛,陌然心里有些不快。又信步上了渠道,准备沿着渠道走一趟。
人还没上到渠道堤上,手机便响起来。
镇纪委孟清书记叫他去一趟办公室,说有重要的事找他。
陌然不敢怠慢,赶紧下了堤,赶到家里骑了陌生的摩托车,一溜烟往镇政府赶。
到了孟清书记办公室,进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他,正低头在翻看一本杂志。
陌然对这个背影有些熟悉,猛地想起孟晓来,顿时哑了口,愣愣的忘记了去打招呼。
还是孟晓先说话,未开口之前先浅浅一笑:“忙?”
陌然答道:“是有点忙。今年天旱,要守水啊。”
孟晓就笑:“你一个堂堂大村长,还要亲自上吗?这么小的事,村民就能办了呀。”
陌然正道:“这不行的,村民没有个领头的,就是一盆散沙。现在的人,本身都不在乎田地收成了,如果再不引导,渠道都会废了。”
“废了就废了嘛,现在谁还靠种田吃饭。”孟晓温柔地打量着他。他刚才来得匆忙,以至于没收拾好自己。脚下的一双拖鞋还沾着泥巴。一双裤腿,一个挽起来,一个放下去,活脱脱的一个农民模样。
她扑哧一笑,递给他一张纸巾,示意着他说:“擦擦汗呀,你全身出汗呢。”
孟清书记的办公室里装有空调,屋里与屋外,就是两个世界。
外面骄阳似火,火炉一般的令人无法忍受。屋里却清凉如早春,丝丝缕缕的凉风顷刻将他全身的毛孔收缩了。
“我来镇里办事,顺便来姑姑这里坐坐。”孟晓解释说。
陌然哦了一声,心里想,你来你姑姑这里坐,怎么孟清书记找我来呀?
孟晓似乎看懂了他的心事,羞涩地说:“我就问了一句,说你家距这里多远,姑姑就给你打电话了。”
孟清爱惜地看着侄女,满眼里都是温柔。她起身说:“你们年轻人聊,我去吴书记办公室汇报一下工作。”
没等他们说话,孟清书记已经拉开门出去了。
“谢谢你!”孟晓认真地看着陌然说:“要是没有你,我的刺绣厂就该倒闭了。”
“我也没做什么。”陌然老实回答。
“可是你懂老费的话啊。你都不知道,我们语言不通,做生意难死了。死翻译是该翻的不翻,不该翻的全翻了。”
陌然顿时来了兴趣,问她:“什么是该翻的?什么是不该翻的?”
孟晓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上次老费来订货,带来的这个翻译从头至尾就替老费说话。说什么他们阿拉伯国家有钱,老费就是有钱人之一,来中国做生意,是帮中国人脱贫什么的。说了一大通,最后告诉孟家姐妹,老费看中了她们的手艺,要把刺绣带回他们国家去。
这本来就是件好事,孟家姐妹哪能不喜欢?生意谈了半天,价格什么的都谈好了,翻译突然说,老费要请孟夏吃饭。
两姐妹都在,老费只请孟夏一个人,孟夏就问为什么。
翻译说,老费喜欢孟夏,孟夏长得漂亮,又活泼,能不能随他一起去阿拉伯?
孟夏不屑地问,去干嘛?
翻译跟老费叽里咕噜说了一会,回过头来对孟夏说,你们家祖坟冒烟了,老费看上孟夏了,要娶她做老婆。
孟夏是个火爆脾气,顿时跳了起来,指着老费骂,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在中国横行霸道吗?老娘可以嫁给任何一个人,但绝对不会嫁给一个外国猪。
骂完,要翻译给老费翻译过去。
翻译又是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老费非但没生气,反而喜笑颜开地下了订单。
事后,孟晓悄悄问了翻译,他给老费说了什么。翻译笑嘻嘻地告诉她,他告诉老费,要想娶到孟夏,必须拿出他们阿拉伯国家最好的钻石过来。
陌然听完,忍不住笑了起来,赞道:“这个老费确实有眼光。”
孟晓瞪了他一眼,问他:“你笑什么?你也愿意把孟夏嫁给老费?”
陌然楞了一下,讪讪地说:“我哪能有这个能力?孟夏是你妹妹,我是什么人呢?怎么能作你们家的主。”
“要是让你做主呢?”孟晓似笑非笑地问。
“我不能做主。”陌然沉吟一会说:“这关系她一辈子的幸福,我是个外人,不敢乱说。”
孟晓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