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旗人被若是激怒,却没有人跳出来争辩。因为圣女站在他们这边,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众人齐刷刷地,将信任的目光投向绿岫。
绿岫神色不变,侃侃而谈:“乌都奈旗主日后的成就是未知之事,没人敢说他将达到什么样的高度。但你说现下的情形与贝速旗主当年不同,确实不同。因为这次我萨满教的危机不是来源于外敌,而是来源于内鬼!若是,你挑起教内不和,引鞑靼大军攻击本教护教碧血旗,还盗取圣器妄图控制碧血旗,你知罪么?!”
若是叫道:“我没罪!云初动才有罪!碧血旗众人听着,圣器神刀在此,尔等敢有不从?乌都奈,就算你现在是碧血旗新任旗主,也须听我神刀之令!快快与我拿下反贼云初定!”
乌都奈耸了耸肩,无奈地道:“神刀在上,既然我是现任的碧血旗旗主,自当听令才是。只是云初定武功太高,我实在无能为力啊。再说若旗主武功盖世,我们这种三脚猫的身手,反倒会给您添麻烦。”
一片静谧中,却有清脆的一声笑响了起来。原来,展眉听乌都奈如此说,实是忍不住好笑。笑了一声觉得不妥,赶忙把嘴捂住了,看众人不再注意到她,方低声对雷诺道:“我以为乌都奈大哥是个老实人,原来他这么坏!”
雷诺一笑,握住了她的手。
果然,若是被乌都奈这句话几乎气炸了肺:“乌都奈,给你脸。你不要脸!你以为自己真是碧血旗旗主么?云初定,你不是号称顶天立地的‘大漠穷秋’么。怎么,竟然不敢束手就擒。与我到萨满真神前分个是非曲直么?”
其实,碧血旗人早就认定若是乃奸佞小人,一心要置碧血旗于死地。因此无论若是使出何种手段,他们都绝不会屈服于他,
因此,当昨夜云初定向绿岫等人商议请辞时,受到了激烈的反对。乌都奈等认为,莫说若是取得神刀的手段不合规矩,他们可以有的足够正义的理由不听从;便是若是联合了长老们、以正当程序取得神刀。他们也将与之斗争到底。
云初定极为感动,然而,正是因为如此,他更加坚持自己的决定:“所谓规矩,我们汉人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能够轻易打破的,还能叫规矩么?而如果没有规矩,近乎于天道不存,这世界不知将乱成何种模样!
&满教历史上。于紧急之时换旗主有先例,违抗圣器却从未听闻。因此,与临时换旗主来比,违抗圣器、破坏规矩将引起更大的诟病。
&是这次借圣女出走之事。为蒙蔽几位长老,不知颠倒黑白到何种程度。战事平息之后,怕是还要费心谈判。在众老长的的印象中。我们本来就理屈,我不想因此多起是非。授人以柄,对之后的谈判造成不利影响。
&说。我本来就去意已决,早在眼前之战发生之前,就做好将碧血旗交付乌都奈的准备了。退一万步说,我与若是有私仇,没有这个碧血旗旗主的身份对我来说,更为便宜。于公于私,还请大家成全!”
说罢,连连作揖。他故意不行草原上的礼,而是施汉人的礼节,无非也是在告诉碧血旗的族人们:我是汉人,我要离开!
碧血旗诸人都陷入沉默。纵然不舍,又如何挽得住他去意已决?不如成全。于是这事儿便这么定了下来。
…………
若是今天被云初定逼入最黑暗的回忆中,本就处于极为脆弱的精神状态。他以鞑靼大军耗费云初定的精力,施尽自身武功,竟然还打不败他,神刀在手,又使不动碧血旗,连接的挫折令他几乎陷入疯狂的状态。
在一阵的凝滞之后,若是扬起神刀向天狂舞,大叫道:“神刀在手,天下我有!你们谁敢违命!”
突然,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再也喊不出来,因为一只手掌出现在他胸前,他钻心地痛了起来,手一松,神刀落下,正被云初定捞在手中。
&我之间,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也如此。”云初定冷冷说道,左掌拍出,结结实实的打在若是胸前。这一掌含了他七成的功力,若是心尖上的那块肉都揪了起来。揪起来的心头肉,没法抓没法揉,又不舍死、不甘死……天下最毒的酷刑,莫过于此。
若是捂住胸口,终于软了下去,他嘶哑着问:“何不干脆杀了我?”
云初定道:“你是萨满教丹心旗的旗主,我没权利杀死你。可是我又不愿意别人抢在我之前处置你……”
所以他先把他处置了一遍:刚才那一掌,看似威猛,实是阴毒,这一股阴毒之气将在若是的心上盘亘不去,每到变天之时就会发作,又寒又痒,生不如死。
若是面容死灰,目露怨毒之色。他恶狠狠地道:“都是你们这些该死的中原人!……若没有你们这些中原人,我和阿晋,如今定是丹心旗与碧血旗的旗主、是萨满教的护教双雄,何其合拍、何其威武!”
云初定冷冷地道:“你要恨我,尽管恨便是。你自己做过的事自己知道。你加诸于阿黛身上的痛苦,不会比这少一分一毫,我不过尽数奉还!”
若是疯狂地笑了起来:“你说阿黛!你还有脸说阿黛!若没有你们这些中原人!阿黛……阿黛怎么会是这个下场!是你们毁了她,是你们毁了我们!无上的萨满真神啊,定会给你最悲惨的处罚!”
云初定见他到这时还在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他人身上,黯然地摇了摇头:“我固然有对不起阿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