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一条红色的嫁妆队伍绵延在凤阳城街上,引得人们频频注目。
“凤阳城谁成亲吗?没听说过啊。”
“我刚刚好像看到他们进丞相府了,好像那位太子妃也回来了。”
“啊!不会是被退婚了吧?”
“有可能,看这阵势,八成是被退婚了。”
“退婚了好,退婚了我就有希望了,凤小姐漂亮着呢,太子没眼光,让凤小姐受委屈了,我要去安慰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你说些什么啊,就算太子不要也轮不到你啊!多的是权贵想娶她,就你爹那个芝麻官,你怎么可能娶得到。”
街上,两个吊儿郎当的少年看着这个队伍议论纷纷。当然,议论纷纷的也不止他们两个人。其中,兴奋者有之,揶揄者有之,同情者有之,落井下石者亦有之。
“绯樱!你怎么这样回来了?可是被休了?”相府,月舒雅急急忙忙跑出来迎接自己女儿,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才几天就瘦了一圈,心里十分痛心。
“娘亲,我……”凤绯樱说着,忽然眼前一黑,将她的话憋了回去。
“绯樱不怕,被休了才好,不用受委屈了。绯樱不怕不怕啊,咱们回家了。”月舒雅以为女儿是因为被休了,心里难受,于是温柔的安慰着她。凤绯樱缓了缓,眼前逐渐变得清明。
“娘亲,不是的,绯樱没有被休,太子说绯樱不成体统,要绯樱回相府学好了礼仪再回去。”凤绯樱说着说着,感觉自己头重脚轻,有些站不稳。
“什么?那个太子太过分了,我去找他讨说法。”月舒雅听完,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要走。
“娘亲不要去,绯樱……”凤绯樱连忙扯住月舒雅,企图阻止她,然而下一秒,她整个人都失去意识,沉沉倒下。月舒雅吓了一跳,赶紧抱住女儿,匆匆送去房间,叫人去喊来府医以及凤丞相和凤绯铭。
“皇上,臣妾不知道您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将绯樱赐婚给太子,皇命难违,我们不敢抵抗,但是为何要如此虐待绯樱,府医说绯樱积寒成疾,而且没有及时医治,病情恶化,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臣妾月舒雅不像京城那些夫人们有教养,也不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但是臣妾的女儿受这么大的苦,我也是不能不管的,为难臣妾都行,为何要为难臣妾的女儿?”相府中,听闻太子妃被遣送回府的皇帝,匆匆忙忙的赶往太子府,却被一脸冷漠的月舒雅挡在了樱园的大门前。
“凤夫人,朕也不知道漓儿会那么混账,让朕去看看绯樱吧,朕对不住她啊。”皇帝神色复杂的看着月舒雅,看中的情绪变幻莫测。
“皇上,臣妾求你了,我翎湘国适嫁的千金不少,你给太子令娶她人吧,放过我绯樱可好?”月舒雅想起自己还卧病在床的女儿,脸上的冷漠立即土崩瓦解,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她二话不说跪在他面前,求他放过她女儿。皇帝看着她,各种感受划过心头,想说的话全部哽咽在心头,不知从何说起,他扶起面前的月舒雅,缓缓的开了口:“舒雅,朕这一生答应了你所有的请求,唯独这个,我不能同意。”二十多年了,岁月在皇帝的父母残忍的画下了数条催命的皱纹,月舒雅看着他那张不再年轻的脸上写满的坚定,顿时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这么耗着吧,看我女儿什么时候被你耗尽年华。我夫君和绯铭在凤阳城办事,一时半会还不能回来,丞相府招待不周,还请皇上回宫吧。”月舒雅甩开他的手,转过身,不在看他。
“舒雅,让我看看绯樱啊,他是我儿媳妇儿,我难道就不能看看她?”皇帝重新抓住她的手腕,十分不甘。
“放手,皇上,舒雅已为臣妇,你这样做也不怕坏了臣妾的名声?”月舒雅使劲甩开他的手,眼中的凶狠浅显可见。
“舒雅,我们,真的要如此针锋相对吗?”
“皇上说的,臣妾不明白,臣妾只知道,嫁给夫君,是舒雅几世修来的福气。”说完,月舒雅走进樱园,不再理会皇帝,其他的丫头下人们看着这个落寞的皇帝,不知道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皇帝转身,带着侍卫离开了相府。
把你送到他身边,是我这辈子最痛心疾首的错。
几个时辰后,凤绯樱悠悠转醒。看着头顶熟悉的床纱,房中熟悉的摆饰,凤绯樱眼眶一酸,眼中涌出酸朦胧的水雾。
“夫人夫人,小姐醒了!”一个小丫头端了一人热水进来,看到转醒的凤绯樱,开心地叫着。
“七,七巧。”凤绯樱扭头,叫住了那个小丫鬟。
“七巧在,小姐,你受苦了,七巧好想你啊。”七巧说着说着,便呜咽地哭了出来。
“七巧不哭,我不苦,对不起,七巧,我把你姐姐弄丢了。”凤绯樱摸着七巧的头发,泣不成声。七夕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小姐,只要小姐没事就好了。”虽然七巧什么的没有,但是凤绯樱发现,她的泪水掉的更厉害了。
“绯樱,绯樱,娘来了。”忽而,月舒雅破门而入,急匆匆的走向凤绯樱床边。
“娘亲,绯樱不肖,让娘亲担心了。”凤绯樱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实在没力气。
“绯樱你别动,就睡着吧。跟娘说说吧,在太子府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凤绯樱闭上眼,缓了几秒,让后将太子府中的太小事情娓娓道来。
太子府中,一切都还是原先那般,井井有条。没有因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