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怎么了?”蒋夫人抓着来通禀的丫环,激动的问道。
那丫环眼眶通红:“全是血、裙子底下全是血……”
丫环有些语无伦次,但蒋夫人却知道,事情成了。
宁氏犹豫了一下:“母亲,是不是太快、也太简单了?”
蒋夫人将那丫环打发走,这才道:“繁儿这么信任那楚姒,定然不会怀疑的。”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
“好了,担心也没用,我们过去看看便知。”蒋夫人说完,便直接往蒋繁的院子而去。
蒋繁的院子里,此刻里里外外全是人,将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侧妃现在怎么样?”蒋夫人想进去,却被一个面色严厉的嬷嬷给拦着了,她只得问道。
那嬷嬷看了她一眼,朝她行了礼:“侧妃如今大出血,大夫正在诊治,吩咐了谁也不许进去,只能劳烦夫人您在外候着了。”
蒋夫人见此,又道:“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好似是因为吃了什么东西。”那嬷嬷如实道。
“可是绿豆糕?”宁氏也跟着问道。
那嬷嬷微微皱眉:“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听着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蒋夫人也有些糊涂了:“对了,楚家小姐呢?”
“在里面陪着侧妃,说是出事的时候她也在,如今侧妃更是让她寸步不离的守着,半步也不许离开。”嬷嬷道。
蒋夫人微微松了口气,既然是楚姒也在,那所吃的东西定然是绿豆糕无疑了。
“那我在隔间的花厅里守着吧,有了消息即刻通知我。”蒋夫人忙道。
那嬷嬷颔首,待她们都走了,这才转身回了房间回话。
房间里,蒋繁坐在暖榻上,林清愚和楚姒则是各坐在一侧。
“接下来该怎么做?”蒋繁掩去眼中哀伤,低声问道。
林清愚笑眯眯的看着楚姒:“姒儿,你想怎么做?”
楚姒看着早早在这里候着的林清愚,心里却奇怪太子是怎么容许他这么做的。
“我想逼幕后黑手跳出来。”楚姒淡淡道。
“母妃?”蒋繁不解,楚姒微微摇头:“苏贵妃做着一切,是为了太子考虑。可是还有一拨人,却是想借机打击太子。”
“此话怎讲?”蒋繁不懂政事。
楚姒挑眉,看了眼林清愚:“林世子这次既然奉太子之命来保护侧妃,这事儿便由你来说吧。”之前她的确头疼,如果跟蒋繁说太多,难免她会更加怀疑自己的目的,但是不说,她又不能很好的配合自己,如今林清愚来了,他开口倒是正好。
林清愚也不推辞,道:“逍遥王很早以前就心怀不轨了,之前是假借大皇子之手,一直打击颇有贤名的八皇子,可是大皇子殒了以后,便只能自己来想办法了。目前太子有一个最大的难关要过,那就是灾民和春闱考试。”
“那与我肚子里的孩子何干?”蒋繁仍旧不解。
楚姒则道:“灾民乃是民意,而您肚子里的孩子,有心人则可以说是天意,不论是您的孩子还是灾民之事,若是分开出了岔子,太子都不至于有大事,可若是撞在一起,然后春闱再出纰漏,侧妃以为百姓会如何想,皇上又会如何想呢?”
蒋繁听罢,只觉得背后冒出一阵冷汗:“当真如此凶恶?”
“咱们此次一试便知。”林清愚笑道。
蒋繁倒吸了口凉气,看着林清愚和楚姒,手心微紧:“那好,我就相信你们一次。”
“不过您要想清楚了,这件事要连根拔除,可能会累及蒋府也说不定。”林清愚忽然提醒道。
楚姒也略微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他到底是要布多大一个局?之前她自己只打算先报复一下逍遥王,但他似乎有更大的目的。
林清愚察觉到楚姒探寻的目光,冲她眨眨眼,如今都是夫妻档了,不干点大事情怎么行。
蒋繁面色犹豫:“蒋府会受多大的波及?”
“不知道,看蒋府陷得多深,如果蒋老太爷早点抽身,或许没事。”林清愚笑道。
蒋繁抬手抚摸着肚子,一边是最爱的太子,一边是至亲的家人。若是出了纰漏,太子几十年的努力就全部付之一炬了,而蒋府则有可能逃过一劫。
“好,我答应你。”林清愚莞尔,看了一眼侯在一侧的嬷嬷,道:“劳烦您了。”
嬷嬷会意,转头走了出去。
“侧妃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快去宫里请太医!”
蒋夫人和宁氏知道这消息后,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这太医她们绝对是请不过来的,有苏贵妃在宫里压着,怎么会让人保住她这个孩子?
“哎,罢了,走,去瞧瞧她吧。”蒋夫人起了身,扶着宁氏的手慢慢往蒋繁的房间而去。
蒋繁此时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两眼还有些肿,似乎刚哭过。
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药味,楚姒站在一侧,蒋夫人过来第一句话便是:“繁儿,你这是吃了什么东西才变成这样的?”
蒋繁眼珠子转了转,看着自己的母亲,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大夫说,是天气太寒了,我自己没注意,所以才……”
“怎么会?我听嬷嬷说你是吃了楚小姐送来的绿豆糕,所以才……”
“没有,那绿豆糕我就看了看,根本没吃。”蒋繁声音虚弱。
蒋夫人面色变得有些尴尬,扭头看了看楚姒,道:“原路如此,是我误会楚小姐了。”
“无妨,夫人还是好好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