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哪儿?”楚姒问道。
“如今在所谓‘香客’们捐赠的一处宅子里诵经念佛呢,我根本请不动,这家伙胆儿忒大,我都拿刀架他脖子上了他也无动于衷。”绿檀懊恼道。
楚姒想起韩敏和那个养在他家中的小女孩来,总觉得此事有什么联系,看来她还要想法子再去见见韩大人才是,如今逍遥王也被关了天牢,正是他出来的好时候。
“小姐,奴婢还是没明白,您要是想请和尚,为何不请寒山寺的主持大师呢?”绿芽在一旁道。
楚姒笑笑:“我要找的,就是这样的假和尚。”说罢,看了看她:“我有些饿了,你去帮我准备些羹汤来吧。”
绿芽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转头出去了,绿檀还想着如何拿下这个净空和尚,就听楚姒道:“你的仇家寻来了?”
绿檀怔住,看起来有些紧张:“小姐”
楚姒没给她撒谎的机会,只浅浅笑道:“今儿一早杨辞过来了,说在路上遇见了你,你从城外回来,还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我也看到了你被染红的鞋底。”
绿檀面色白了几分。跟方才活泼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小姐,我我”我不想骗你,可我也不能告诉你。
楚姒轻叹一声,从暖榻上站起身来:“你可以不说,但我不希望你骗我,好吗?”
“好。”绿檀忙点头,却已是眼底微湿。
楚姒莞尔:“下去歇着吧,昨儿定没睡好。”
面对楚姒的不责怪,绿檀心中感激,应了声,便提步往外去了。就在脚步要踏出房门的时候,顿了顿,回头看着起身往里间而去的楚姒,微微咬唇,似下定了决心一般,转头往外而去。
逐锦今还很安静,可逐锦外却依旧笼罩在一片阴云当中。
楚秀秀和楚黛儿二人依旧是早出晚归,楚秉松似乎知道她们在做什么,却并不多管,只余下一个被禁足又坏了名声的楚蓁蓁和躺在床上的秦雪。
“夫人,喝药了。”有婆子从外面端了汤药进来,秦雪觉得今儿有些不适,闻着那药味便想吐,道:“今天不喝了,你们端出去吧。”
那婆子顿了顿,看了两侧候着的丫环一眼。丫环会意,上前便按住了秦雪。
秦雪心头一惊,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那婆子:“你们想做什么!我现在还是楚府的大夫人,还是你们的主子,你们想杀了我不成!”
那婆子笑了笑:“我们怎么敢呢,只是大夫人,你的病一日不好,外头的人就要多对老爷指指点点几日,咱们也都是为了您好啊。”说罢,那婆子面上笑容一冷,掐着秦雪的下巴,便把那汤药直接给她灌了下去,直呛得她鼻涕眼泪全冒出来一脸狼狈的样子,这才松开了手,恭敬笑道:“夫人用了药,便好好歇着吧,奴婢们不打搅了。”说罢,丫环婆子们悉数退下,空荡荡的房间内便只留她一人。
她好容易缓过来,才冷笑了起来,一边笑眼泪一边往下掉,却恨不得锤断了这床橼:“楚秉松,你害我!你害我!!我会让你知道,鱼死网破到底是个什么结果的!”
秦雪抬起头来,一张脸狰狞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楚秉松,你给我等着!”
楚姒回到房中。林清愚已经起身了,坐在她房中的书案前,提笔画着什么,一脸严肃。
楚姒将杨老将军的事说了,有些担心道:“此次水患发生,逍遥王定也会借机出来。”
林清愚颔首:“这次防不住,皇上不想杀他,咱们只能让他把刀驾到皇帝的脖子上。”林清愚抬眼笑道,似乎画好了手底下的画,认真端详了一番,很是满意。
楚姒远远瞧着,好像是副人物肖像图,走近了一瞧,这家伙,竟然画的是自己。
楚姒微微挑眉,林清愚则是笑道:“怎么样,我要是不在,你还可以睹画思人。”
楚姒淡淡睨了他一眼:“你要去什么地方吗?”
林清愚微微颔首:“南疆人好像改变了刺杀的主意,边疆的进犯也好似忽然停止了,所以我打算借此机会回一趟无极看看能不能找到彻底解了我身上毒药的法子。”
“我能问你的毒是如何中的吗?”楚姒道。
林清愚轻笑:“当然可以。”说罢,从书案后走了出来,将她拥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轻笑道:“我出生的时候,便中了这毒。我爹娘之所以一直在外云游,其实一个是为了逃避朝廷,还一个就是为了能够找到解药。听我娘说,当有一个女子,很喜欢我爹,但是我爹又偏偏只想娶我娘,又对我娘保护的很紧,结果那人无计可施,便把毒药下在了才出生不久的我身上,不过没想到的是,我自小骨骼惊奇”
“好了。”楚姒见他后面开始瞎胡说,便打断了他:“既然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了,知道你有你的想法,但这事不会瞒我一辈子的,对吗?”
“自然。”林清愚听着她这话,心里的大石头落下,长长呼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跟别的女子不一样,你是我的姒儿,独一无二的姒儿。”
楚姒莞尔,任由他拥着:“你这次去,要去多久?”
“不会很久,短则两三天,长则半个月,若是找不到我就会回来。”林清愚笑道。
楚姒听罢。也没再多问,至于那个三师姐,至于那个孩子,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他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