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煊逸猛地一下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林清愚,你到底想做什么!”幕后凶手是皇帝,就算证据确凿也不能说!
林清愚看着他还是如此,嘴角淡淡勾起来。眼中难免有些失望:“太子瞻前顾后几十年,如今还在担心什么?”
赵煊逸面色紧绷:“你难道不知道,皇上一言,抵本宫千句吗?”
“可太子现在已然代理朝政。”林清愚语气依旧不疾不徐,看着他眼中的异色,又道:“太子可曾想过,皇上明明对沛县之事了如指掌,却为了使人杀了慧能和总督魏贤?”
赵煊逸不说话,林清愚莞尔,自顾自道:“因为魏贤掌江南,可以说是一方土皇帝,若不杀他,逍遥王怎么可能这么快失势?”
“你的意思是,父皇反而是为了我好?”
“皇上做事,总有千万个意思,就看太子想要领悟哪一个了。”林清愚说罢,往一旁坐下:“如今蒋府门前大开杀戒,太子接下来要面对的狂风骤雨,难道打算让韩大人这般的忠臣替太子挡在面前。而太子则躲在书房中批阅这些奏折么?”
赵煊逸面色铁青,额间青筋暴起:“他进宫多久了?”
“一个时辰”
林清愚话没说完,赵煊逸便直接提步出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离开,林清愚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提步回了侯府。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没有一丝风,让人烦闷的紧,心中似乎夹杂着恐惧与愤怒窜成的火,几乎把人焚烧殆尽。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灰暗的屋子里,朗月邱站在门前,问着里面坐着的一身鸦青色衣衫,似要隐入这片黑暗之中的赵训炎。
赵训炎却不答话,他仔仔细细的回想着脑海中的画面,他知道的事情,要比楚姒多得多,比如前世为何侯府一直不肯出山,比如他如何一步步的登上皇位。
朗月邱见他不应,又上前一步:“你没有接下来的计划了吗?”
赵训炎邪肆的扬起唇角,凤眼微抬:“急什么,南疆的使团还没到,赵奕恒也已经耐不住了,今晚淮阳一死,京城一乱,我们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你确定能成功?”
“自然。”赵训炎嘴角高高扬起:“楚贵人在楚府养伤,你要叮嘱叮嘱她,别忘了我们的目的,不然”
“我知道,但侯府守备森严,想要见到她,除非她自己出来。”朗月邱冷冷说着:“她已经开始起了异心,不是那么好管了。”
“我了解她,她这样的人,心中的恨意便足以支撑她继续屠戮下去,她不会停止的。”赵训炎说完,便已起了身:“我去皇宫,至于蒋家人,你再好好问问,他们守着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如果只是骗我,全部杀了便是。”
“那个小女孩呢”
“小女孩?”赵训炎想起还有个瑶儿来:“暂时不要动她,不要激怒楚姒,等到赵奕恒跟太子耗尽了,我们再动手。”说罢,他提步便往外而去。
他才走,之前的斗篷男走了过来:“我们难道要听他的不成?”
“此人心思狠辣,听他的?”朗月邱冷冷一笑,手里已经出现了一个白玉瓶子:“你可听说过连心蛊?”
“连心蛊?将两人的生死系在一起的蛊虫?可是这种蛊虫不是早就已经灭绝了吗?”斗篷男道。
朗月邱淡淡一笑:“我手上的是最后一对,这种蛊虫永远都不会死,只是以前那些人太蠢,不知道在人死后,把蛊虫从他们的心脏里挖出来。”
斗篷男眼睛瞪大:“南疆的前皇后陛下便是死于连心蛊,莫非”
“你想死吗?”朗月邱语气如常,却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斗篷男忙低下头:“属下誓死追随公主,可是这蛊虫给赵训炎用,是不是太浪费了”
“怎么会浪费呢,到时候我再挖出来就是了。”朗月邱说罢,直接将剩下的一只放出来。直接放入自己的嘴里。
斗篷男怔住,看着她:“公主,怎么不让属下来!”
朗月邱淡淡一笑:“入了我腹,他才不敢杀我。”这蛊虫入腹,没有丝毫感觉,可朗月邱却知道,自己和赵训炎,不管谁,都不能轻易死去了。
赵训炎并不知她是何时喂了自己这蛊虫,身体没有任何异样,待从密道进入珍娘宫里,见到她时,她正一身黑裙,收拾利落的坐在首座。
这是一个完全密封的房子,除了一个小口,一丝光亮也照不进来。
大大的夜明珠将里面照亮,珍娘似乎思虑了很久,抬眼看着赵训炎:“你想跟我说什么?”
“你可曾考虑过,直接杀了皇帝?”赵训炎笑道:“不管你是下毒还是刺杀,他都直接能死,然后我的兵马会立即入城”
“你以为我会信你?”珍娘讽刺看他:“赵训炎,你是我培养出来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是吗?”赵训炎淡淡站在下面,看着她:“皇帝若是再苟延残喘个半年,兴许太子的位子他就坐稳了,到时候我们可就都是他案板上的鱼肉了。”
珍娘眉眼微挑,冷冷睨着他,带着些许不屑:“如果你听我的,早点杀了楚姒,毁了侯府,还能有今日的担忧?”
赵训炎脚步停下,看着她:“我们今日不是来争吵的。”
“我自然知道。”珍娘也站起身:“我已经决定了,明日出宫,离开京城,你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
赵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