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繁心中微暖:“爷”
“没什么,我不过是语气重了些,繁儿便以为我在责骂她。”苏贵妃道,绝口不提不能留下这孩子的事。赵煊逸虽然行事凌厉,但心中却是重情重义之人,若是让他知道这孩子不能留,免不得要出事端。
赵煊逸见没什么事,便使人扶起蒋繁,这才看着苏贵妃:“母妃,儿子不是请您一定要拖住楚家小姐的婚事么?”
苏贵妃有些恼:“你还真看上那女子了?你可知道,如此迷恋一个女人,是最危险的?”
赵煊逸皱眉:“儿子是想用她来牵制林清愚。”
苏贵妃轻笑:“你是我生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越是喜欢这个女子,我便越不能让你娶她。如今她婚事已定,你就别再多想,好好花些精力在正事上。我听说楚秉松的儿子犯了事,他一直想要脚踏两条船,这件事你去问问他的意思,若是他还不能全心全意辅佐你,那便借此机会重重敲打一下也不错。”苏贵妃坐在暖榻上,拿手懒懒撑着额头,眉目间都是疲惫。
赵煊逸应了声:“不过楚府的那个侄儿李潇是个难得的人才,而且他还给八皇子递了自荐信,儿臣许诺他只要此次春闱能中,便安排他如翰林院。”
“可信吗?楚府的人,难道不都是一丘之貉?”苏贵妃道。
“李潇此人满腹诗书,接受力强,心思也算灵活,为人正直,这样的人,最能得父皇喜爱,他以前一直住在江南。这几日才回京城,暂时住在楚府罢了。”赵煊逸道。
苏贵妃听罢,倒是没多想:“既如此,你再使人去查查,若确信能用,那你便提醒他,不要卷进楚府的事情里去。”
“儿臣明白。”赵煊逸看着闭上眼睛不愿再多说的苏贵妃,行了礼便准备离开。
蒋繁也起身想跟他一起离开,却听得苏贵妃道:“繁儿留下陪我说说话。”
“爷”蒋繁哀求的看着赵煊逸,赵煊逸微微皱眉,苏贵妃抬起眼睛,看向蒋繁的眼神已有不满:“繁儿你不愿留下陪母妃解解闷吗?”
“繁儿”
“她回去有重要的事情,等迟些儿臣再带她入宫来吧。”赵煊逸转过身,朝蒋繁伸出一只手。
蒋繁眼眶微湿,忙递过手,待感受到赵煊逸手心的温热,心也快速的跳了起来。
苏贵妃看着跟着赵煊逸离开的蒋繁,眉头微微蹙起:“去让繁儿的母亲进宫来见我。”蒋繁肚里这个孩子,若是女儿便也罢了,但是男胎,决不能留。
出了皇宫,待上了马车,蒋繁才微微红着脸,看着赵煊逸:“多谢八爷。”
赵煊逸似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眼手中蒋繁的手,面色微沉,松开了不再多说。
蒋繁看着将自己手丢开的赵煊逸,看着他如刀削般的五官,鼻尖微酸:“爷是在想楚家小姐赐婚一事?”
“我的事你不用多管,也不许再插手。”赵煊逸冷冷道。
蒋繁心中苦涩,笑道:“爷放心,繁儿再不敢动楚家小姐一根毫毛。而且,爷,这婚事若是楚家大小姐主动提出退婚,便是皇上也没办法,不是吗?”
赵煊逸心中一喜,却怀疑的看向蒋繁:“你想做什么?”
蒋繁苦笑:“爷,妾身只是想帮您,不会伤害楚小姐,您放心,而且就算妾身去见楚小姐,也不会说是您的意思。”
赵煊逸看着她,想了半天,终于‘嗯’了一声,但却神色古怪,似带着笑意又强行忍着,马车走了一半,赵煊逸便下车离开了。待他一走,蒋繁才小声哭出声来,他原以为赵煊逸这辈子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人,她原以为自己在他心里已经是独特的了,可到头来,他却还是爱上了一个根本不爱他的女子。
楚府这会儿还是一团乱,老夫人晕倒未醒,弘哥儿中毒未醒,楚其泰以蓄意杀人罪被投入大牢。
楚秉松在书房已经是彻夜未眠,外头有婆子来传消息,说秦雪求见。
“她还有脸来见,教出的儿子女儿没一个省心的,她还想害我另一个儿子,这毒妇,毒妇!”楚秉松如今心里哪里还有对秦雪一丝半毫的爱慕,年轻时的那些喜欢早已经被消磨干净了。
看着发飙的楚秉松,婆子忙道:“夫人说,弘少爷不是她害的,至于大公子,夫人说可以请定国公府帮忙。”
“定国公府如今自己也是一身的虱子,怎么可能来帮我。”楚秉松没好气道。
那婆子也是一肚子苦水:“夫人说了,如今白氏无暇管家,是夫人的亲哥哥在协助定国公掌家。”
秦翡被杀一事楚秉松自然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对秦勋此人没什么好感:“他当真能做主了?”他一直在外鬼混,如今怎么倒聪明了。”
“是。”婆子忽然小了声音:“夫人就在外面,要不您让夫人进来跟您说?”
楚秉松想了想,如今逍遥王和大皇子皆闭门不见,只得抬了抬手让婆子将秦雪带了进来。
秦雪早知楚秉松恩情已逝,进来只哽咽道:“老爷,如今春闱在即,我就是死了也愿意。只要能把泰儿换出来,再求国公爷去请个御医回来给弘哥儿瞧病。”
见秦雪如此,楚秉松微微皱眉,让人端了茶来:“你先仔细说说,怎么办。”
见楚秉松松了口,秦雪这才松了口气,将自己如何小心选了糕点去给弘哥儿的经过说了,又说了自己跟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