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兵的争夺暂时告一段落,但直觉告诉古澈,事情还远没有结束,在承天福地中自己可以借助恶玄而立于不败之地,一旦出了承天福地,没有任何背景势力可言的他可就要成为所有人眼中的香馍馍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古澈深以为然,不过倒也没有必要因噎废食,总不能因为害怕其他人的秋后算账就把恶玄丢了吧。况且就算古澈交出恶玄也不一定就能保证性命无忧,毕竟他在仙兵洞穴中可是把李奇书和酒疯子皇甫霞天都得罪狠了。
想到这里古澈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但他很快就振作起来,重新换上了一件一模一样的月白色长衫,感慨道:“以后这衣服都得用金丝软甲制作了,否则当真禁不起摧残。”
他已经不知道这是被打坏的第几件衣服了,即便他有着很多一模一样的衣服,但也禁不住这般的消耗速度。
他挺直了腰板,深吸一口气,一股充沛的元气自脚底涌上天灵,一气贯通九重元天,直达巅峰。古澈细细品味着这独属于仪元九重的境界感悟,好似心神出窍,神游天外,神魂也在不断地壮大。
因《涅槃古经》而暴涨的修为原先被古澈主动压制到八重元天,本意便是用来磨练根基,却被墨池诃打出涅槃,跟涅元境界交相呼应,自己再想压制也不得其法了。古澈原想着索性将错就错,大闹一场,可又被白衣老者一道气机封锁了通往涅元的道路,不仅重新回到仪元九重,更是连根基都夯实得无以伦比,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只可惜因为涅槃一次的缘故导致这么多天的努力完全白费。
古澈轻轻叹息了一声,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那柄惹来无数争端的仙兵恶玄。
“若我猜的不错,这剑上的赤红便是凤凰的血液吧。”古澈将剑横在膝盖上,抚摸着剑身,“是在那处断崖斩下凤凰头颅的吧,所以才会在断崖和剑身上都留下了凤凰的血液。为何要斩杀凤凰?当初持剑之人是谁?这一切似乎都不是我该牵扯其中的东西。你啊,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恶玄通灵,轻轻颤抖了几下,古澈轻笑道:“不管你的来历如何,就算不是仙兵,能斩杀纯血凤凰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而我呢,现在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日后肯定能出人头地,定不会埋没了你恶玄的威名。”
古澈有这样的自信,因为他曾做过一次同样的事情,起始于微末,功成于巅峰。
背上恶玄,古澈打开了房门,却看到两道意外的身影。叶红衣和叶舒柳明显是在门外等了许久,直到古澈自己开门后,叶红衣才说道:“我想我们该动身前往冰麟潭跟叶岚他们会合了。”
“怎么?是不是害怕李奇书的事后报复,所以才想着拉我一起?”古澈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意,却未曾深达眼底。
叶舒柳沉声道:“古澈,我们承认之前小觑了你,待你也不够真诚。不过我想现在还为时不晚,只要你肯帮助我们顺利离开承天福地,除了少族长答应的条件外,我会另外再付你一份可观的报酬。”
叶红衣默不作声,显然是认同了叶舒柳的话。
古澈从二人身边走过时,说道:“这本就是我和叶云昭的交易,有他为你们操心,你们根本不需要再付什么报酬,我这人这点信誉还是有的。既然时间不早了,那我们待会儿就动身前往冰麟潭,你们看如何?”
叶舒柳神色一喜,生怕古澈临时反悔似的连忙说道:“当然没问题!我和红衣这就去收拾行李。”
于是叶红衣便被叶舒柳拉回房间了,看来叶舒柳委实是被吓得不轻,丝毫不见当初隐藏在骨子里的那份桀骜了。
古澈没有什么行李要收拾,他只不过多背了一柄剑而已。临行前他还和方宇器道了个别,那时方宇器正在为云阡潮烹饪自己新尝试的菜肴,在厨房里忙东忙西,云阡潮则坐在一旁就这么看着,神色间说不出的温柔。
然而却是媚眼抛给瞎子看,方宇器那纯情得一塌糊涂的小伙子压根就没看见。这令古澈有些忧伤,男女之情不同于修行,由不得别人过多的指点,况且连古澈自己都是个雏,唯一喜欢的女子还跑了,也没什么可跟方宇器炫耀的。
云阡潮是率先注意到古澈到来的人,她神色如常地对他笑了笑,算是打了声招呼,在这之后方宇器才后知后觉。
“来的正好,试试我新做的菜。事先说好,可不能像第一次一样狼吞虎咽了,好菜都是要慢慢品的,我跟你讲啊……”
古澈没好气地打断了方宇器的话:“吃你的饭。”
方宇器委屈地瘪了瘪嘴,低头吃饭。
酒过三巡后古澈便说明了来意,称自己是来辞行的。方宇器却有些担忧地说道:“你不怕李奇书的报复吗?可惜我不能长时间离开棋星居,不然我就可以护送你们一程了。”
古澈对这个自来熟得过分的家伙实在没辙,只能解释道:“承天福地开启的时间只有一个月,眼下已经不足十天了,只要躲过这十天,以后还不是天大地大任我逍遥?那李奇书手眼通天,还能管到整个九华世界吗?”
“说的有道理。来!我再敬你一杯!”
杯酒送行,古澈提了提背后的长剑,没由来地想起了那个死气沉沉的青年墨池诃,当初他也是背着一个长条包袱行走四方,只是没人猜到里面竟装着一张古琴,而且还被古澈挑断了其中四根弦。
想起墨池诃,古澈便又想到了彭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