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术晚上回来,吃过饭自然要问张氏两闺女是不是在家听话了,张氏低头做着针钱,也没抬头:“他爹,两闺女又去卖杂货了,还担上了李家小子一起去。听说卖完了一大车的货,我看两闺女都很高兴,也没出什么事,要不你不要怪她们了。”
刘柱很少发脾气,这次可被张氏气道了,大声斥道:“你就知道惯两闺女,真要出事你哭都没地方哭呢?以前咱们家不是过的好很好吗?为啥现在要她们两个小姑娘去挣钱呢?你这不是想害两闺女吗?”
张氏被刘柱这么一说心里就有火了,自己做娘的才心疼闺女呢?可是闺女们大了都有主见了,自己想管也管不住呀?总不能把她们绊起来吧!“她们是我亲生的,我想害她们吗?可是两孤女都不听我的劝,喜欢去做货郎,做娘的难不成把她们绑起来吗?要不你明天把两闺女绑起来吧!这事我可不管了,成天的有事就往我身上推,你做爹的怎么没去管孩子们呢?”
刘柱知道这下把张氏也得罪了,可是这事事关两闺女,刘柱必需得硬下心来,也不理张氏了,对着门外叫:“月儿芳儿,来正屋,爹有话同你们说。”
两姐妹立马就进来了,看样子八成就在屋外听着,刘柱哼了一声:“爹昨天说的话你们都没听吗?你们定要惹出事来才安心吗?爹跟你们说,这做生意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这生意人处处让人看不起,你们就愿意看人白眼吗?怎么别人家的闺女都在家里安心做事,你们就成天的往外跑呢?”
刘月就知道爹鈊里其实看不起商人,做生意的自古让人看轻,也难怪爹这么想。刘月笑了笑:“爹瞧您说的,现在做生意的人多的去了,月儿不觉得让人看轻。再说了挣到银子才是真的,没银子办不成事才让人看轻呢?爹月儿还想挣到银子,也去城里租个铺子,正二八经的做生意呢?这样咱们家也能过上好日子,四姑父不就是做生意的吗?
您看四姑次次回来,村里人谁不巴结呀!不偷不抢凭本势挣钱也有错吗?我们确实没听您的,您生气是理所应当的,可是您也不听我们解释,只是直接让我们不要再做生意了。月儿都想好了,以后一个月拉几次货氷好,每次都会带上娘跟李二哥,这样安全您尽管放心了,李二哥那里月儿都会给上双倍的工钱,绝不会亏待李二哥的。”
刘柱不待刘月的歪理再说下去,早就气红了脸:“你就是不听爹的是不是?爹从明天起就把你绑起来,看你怎么做生意,做姑娘家的,就该在家里帮着务农干活,偏偏去学人做生意。爹不是不讲理,只是担心你们。”
刘月觉得同刘柱这种死脑筋讲真是费力,朝刘芳使了个眼色,刘芳立马拿出钱袋子,倒出里面的十两银子,这下刘柱也有些吃惊了。自己一年最多挣个十两,两闺女两天就挣了自己一年的银子,这也太让刘柱难看了。
刘月看刘柱这表情,就知道刘柱肯定不知道做生意挣钱,这也难怪大家都看不起商人,自然的小看了商人的收入了,只知道商人有钱,却不知道商人到底多有钱。
“爹,您担心月儿和姐姐的安危月儿明白的,月儿保证以后都会叫上娘跟李二哥,这样至少安全没大问题。如果您不放心,有时间也可以跟着去看看。再说了也不是天天去拉货卖,平时咱们一家还是好好的养鸡种地。您也看到了这做生意就是挣钱,您是怕我们让人看轻了,不好说人家,可是您也不想想,如果没有嫁妆人再好,也嫁不到好人家。月儿只希望您和娘能长命百岁,只盼着刘成能出息,其它的月儿可不在乎的。所以这生意月儿是做定了,就像月儿说的,等挣到钱了,月儿也要去城里开铺子。您别说了做梦,月儿相信只要肯吃苦肯努力,这世上没有办不到的事。
爹月儿很喜欢做生意,您看我跟姐在城里卖了五年的菜,可有半句怨言,这五年月儿可没白做。城里哪家的胭脂好价格又便宜,哪家的油更纯,哪家的老板为人刻薄东西不好,月儿可是打听的清清楚楚。所以月儿才有胆子去让姐姐拿货,让李二哥帮着赶车,拉着货去各村里卖。
这些月儿可是想了好久,而且事实证明至少现在月儿确实挣了点钱,虽然离月儿的目标还很远,可是月儿相信以后一定可以实现的。您不管怎么骂怎么打,月儿死也不会低头的,这生意也做定了,与其压着月儿,不如让娘跟着月儿一起,这样您还能放心些。
爹您也是明白儿镇上的花费,明天成儿去城里上学,到时候各方面花钱的地方多了,不想一条挣钱的路子出来。成儿上学如何能安心呢?咱们不仅想成儿认字,更想成儿出息,以后做了大官了,月儿和姐姐都有靠山了,谁也欺负不了。”
刘月这话半威胁,半劝说的,也不知道自家爹听进去没有,可是刘月是认死理了,不管爹听不听,这生意一定要做下去,这样的银子不挣,只靠着种地想挣到钱还是难了些。而且家里根本没几块地,只够一家人吃饭,不是养鸡种菜日子肯定艰难了。
要供出一个读书人来,可不是说说就行了,到时候去镇上去城里都得花大把的银子,还要准备每年的考试,这些没银子能成吗?可不是说家里一家人省吃检用,或者一家人种地种的吐血,就能成的。相信自家爹不会天真的这么认为,不然刘月都要吐血了。
张氏这时候最关心的就是一家人团结了,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