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故作无意的问道:“妹妹怎么今天有空来嫂嫂这里坐坐,嫂嫂还想着过两天再去做几身及裳呢?
眼见着我娘家嫂子过寿,可不得好好的打扮打扮,不然定要让娘家姐妹们笑话了。正好你今日来了,最近可有什么新样式?”
刘月不知道曾氏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不想告诉自己,可是现在可不是同曾氏打太极的时候,该说的还得说清楚了。自己在这城里唯一认识的,就是李大哥一家,如果不现在把事情问清,就无法解决铺子的困窘。
刘月一脸为难和疑惑道:“嫂嫂不知听说些什么没有,不知为何最近铺子生意冷清的吓人,而且有些熟客对刘月更是避之不及。
很多客人订下的衣裳都做好了,可是也没见人来试衣裳,只是命丫鬟下人来铺子里取衣裳,刘月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所以才来问问嫂嫂,可是最近有什么不利于月儿的谣言,还是月儿到底哪些地方做的不当,让太太小姐们不喜,这才不愿同月儿做生意了。
嫂嫂也知道月儿是一个乡下丫头,根本不懂城里一些规矩,自然的就有些地方做的不妥当,刘月之前也没想太多,现在铺子生意不好,刘月愁的不行,只能往自己身上找原因了。
城里月儿也不认识其它人,嫂嫂待月儿一向亲厚,所以月儿就厚着脸皮来寻您打听打听了,看月儿到底那里做的不妥当,这才让铺子生意冷清。”
曾氏奇怪的看着刘月,然后立马内疚的拉过刘月的手道:“月儿这事不怪你不清楚,此事嫂嫂也有过错,嫂嫂早就该告知你的,只是嫂嫂又觉得这事由嫂嫂来说多有不妥当,所以一直忍着没说于你听。
现在想想嫂嫂也太糊涂了,你一个人来城里做生意,自然不知道城里最近那些关于你的谣言了。大家就算知道也不会当你的面说,更不会好心的去提醒你的。嫂嫂真是太不应该了。”
也不怪曾氏自责,刘月铺子一开张,曾氏的婆婆李婶还有李夫君李勇,就好好交待过她,一定要多看顾刘月一些,两家的情份深厚,刘月可是自己婆婆看着长大的,算是半个女儿一样的。
也难怪婆婆难得的叮嘱自己,夫君又特意跟自己提过好几次,现在曾氏有些后悔了,自己真不该拿城里人那一套对付刘月。
这事自己早该同她说了,这样也能帮她提个醒,现在铺子生意不好,刘月还蒙在谷子里,全是自己这个嫂子没看顾好,用乡下人的说法就是自己把刘月当外人了,没真心的待她,不然这么大的事为何没知会刘月了,就算帮不上忙也可以帮着想想法子。
而不是这般当作不知,现在才一幅后悔和自责的样子。真希望此事自家夫君和婆婆不要知道,不然夫君和婆婆怕是对自己都会有些意见,婆婆更是会记恨上自己吧!
刘月看着曾氏眼里深深的欠意和自责,怎么看也不似做假,而且同曾氏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曾氏的为人确实不错,而且对自己也一向比较照顾,她确实没理由故意不告诉自己,所是真的难以启齿吧!
而且曾氏是不想揽事吧,也怕那些谣言是真的,与自己再这么走近坏了自己的名声吧!
曾氏真是够现实的,对自己这个乡下亲戚还是没太当回事。之前照顾自己生意,也只是举手之劳,她为人精明惯会做人了,自是知道如何捧自己。
再说了又有李大哥的叮嘱,曾氏肯定不会马虎,可是真到关系到自身利益时,曾氏还是把自己没当真,仅仅只是李大哥的同乡吧!刘月知道就算现自己心里再寒,再失望都不能表现出来,自己在城里需要仰仗曾氏的地方还多着呢?
李大哥想帮自己有些小地方也帮不上,不管如何自己做的是女人生意,所以曾氏这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而且这事说不上还有曾氏能帮忙的地方,所以此时待曾氏反而要更加亲厚,更不能有一丝的怪罪。有些时候人也要学会装傻也要学会妥协,要趋利避害。
刘月调皮一笑,看着曾氏真诚道:“嫂嫂说的什么话,也是刘月没早些上门亲自来问您,如果是能明着说与刘月听的,嫂嫂肯定不会藏私,刘月自己不上心那里怪得到嫂嫂身上呢?
嫂嫂就放心同刘月说吧,刘月自己会想法子处理好的,这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谣言也不是破不了,无非是花些银子罢了,嫂嫂不必担心。”
曾氏看着刘月真诚可爱的样子,不仅不怪罪自己反而处处宽慰自己,把责任也全往自己身上揽,心里真是有些愧疚了。
自己这心眼也太小了,想了想这才道:“嫂嫂之前听相熟的太太们说,你一直没有说上亲事,全因你眼高于顶不说,还同一些不干不净的男人牵扯不清。
要不然你也不可能得到汇丰雷掌柜支持,更不会在城里开铺子,你一个小姑娘家又是乡下人,如何能得到汇丰雷掌柜的看重,如何又能在城里立足呢?”
说完曾氏自己面上都有些过不去了,事关姑娘家的名声,自己说的这么直白不知道刘月会不会生气。
刘月心里想刘绣娘果然猜的没错,怕是真与自己有关,只是没想到居然说的这么难听。要知道大家太太小姐们可都最重女子名声了,自己的名声让人说的如此难听,任谁都不愿再在自己铺子做衣裳,不然不就是跟自己一样吗?
而且城里人对名声不好的女子,大多都是鄙视加轻视,试问有这样的情绪在,谁还愿意来自己铺子选衣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