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梅姐所说的那样,我回房之后这一觉睡得简直就是不知道醒。不过,尽管脑袋依然有些晕晕乎乎、整个人也感觉浑身沉重便是继续睡上几个小时都完全不成问题,在门外那几乎让房间跟着一起剧烈颤抖了起来的怒吼声中,我也是没法再接着睡觉了。
嘛,能够以如此彪悍的方式来叫人起床的除梅姐以外不会再有其他人,我还是在她破门而入之前赶紧起来的好。
最后的事实证明我果然还是太肤浅了。
深深地打了一个呵欠后,我揉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别敲了,梅姐。门都快破了好不好,我这就起来还不行么。”
“老娘我特意过来叫醒你个臭小子,你反倒有意见了是吧?”嘭的一声巨响,留着短发的女汉子果断踹开门大步闯了进来,“你究竟打算……(猛然间露出了满脸不可置信的震惊表情)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大清早的在发什么神经?”被指着这边咋咋呼呼的梅姐弄得莫名其妙的我疑惑地顺着对方指的方向扭头看去,然后整个人当场就石化了,“咦,啊咧?”
虽然我这是单人间,但床却是双人床,明摆着是设计给平时基地里的情侣悄悄幽会然后做些有爱事情用的。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在我入住之前房间里早就已经被人收拾好了,没有留下什么奇怪的东西;关键是此刻床上除了我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就睡在我的旁边,而且……
还是一个女生。
露茵。
眼前的桥段实在太过经典以至于我愣了好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只能傻呆呆地注视着对方。平时精心打理的双马尾被女孩解了开来,漂亮的栗色长发随意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宛如那盛开的鲜花一般;更要命的是,女孩露在被褥外边的脖颈就算了,居然连肩膀上也不着片缕,精致可爱的锁骨清晰可见,天知道她当初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我的被窝时身上到底有没有穿衣服!
均匀的呼吸被打乱了,露茵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名为大脑的主机启动了足足一分多钟后终于开始正常运作,伸出食指把玩着自己那根末端被卷烫成了螺旋状的特殊鬓发满脸妩媚地笑道:“早上好,达令。”
“早上好——个你妹啊!”若不是担心这丫头真的没穿衣服我连当场掀起被单抓住露茵把她径直扔到地上的想法都有了,“为什么你这家伙会睡在我的床上!?还有那种奇怪的亲密称呼又是啥情况?”
“啥情况……当然是因为昨天晚上无比狂野的你对我做了许多【哔——】和【哔——】还有【哔——】的事情让我身心都彻底变成了你的人咯,换个亲密点的称呼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露茵忽然在脸上泛起了令人想入非非的潮红色,用手轻抚着脸颊小声却清晰地说道,“虽然身为战5渣的你平时看上去一副缺少运动的死宅样子,但应该怎么说呢,毕竟是青春期的男生啊。我对于你昨晚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哟。”
“不不不,你给我稍微等一会儿。”我急得脑门上都忍不住渗出了大量的冷汗,顾不得房门那边已然从身体表面冒出了黑气和火焰整个一无比危险模样的梅姐,伸手按住了露茵光洁的肩膀抓狂道,“昨天晚上回房后我累得简直跟死猪一样,直接就滚床上睡觉了好吧,哪有精力对女生做些奇怪的事情?更何况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印象和记忆,你胡编乱造也要有个限度啊喂!”
露茵顿时拼命瞪大了双眼,闪闪发亮晶莹剔透的泪水顿时从里面滚落出来,万分幽怨地看向了我弱弱地抽泣道:“难、难不成你打算吃过之后不认账吗?”
“吃什么,早饭吗?”便在我满头黑线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的时候,外面的走廊上竟然响起了蓝羽学姐甜美的嗓音,紧接着她的脑袋便从门口探了出来朝里面张望道,“梅姐,你喊小翼起床为何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喵呜?”
黑长直的声音平时对我而言乃是可以让全身心都不禁为之放松下来的天籁之音,但此刻在我听来却不啻于晴天霹雳。鉴于此刻我俯身按着露茵的肩膀看上去仿佛在把女孩剥光准备推倒的时候被推门而入的梅姐正巧撞见万分尴尬之际天然呆又紧跟着出现的情形,本人顿时在脑海中冒出了像水晶怪物那样挖个地道当场逃走的念头。
前提是我的动作能够快得过梅姐。
“周——翼——骚——年——!”梅姐拖着长音用某种异常恐怖的语气叫着我的名字开口道,“我昨晚的确是说过你今天早上可以赖床,但却从来没有说过你可以把女生带回房间过夜吧喂!?”
“大姐你别闹了好不,算我求你了。”泪流满面风中凌乱的我忙不迭把手从露茵的肩膀上缩了回来,使劲儿朝门口准确说是蓝羽学姐拼命摇摆着道,“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解释。”
“问答无用,给我去死上一百万次吧!”
梅姐气势汹汹地咆哮着向床这边猛冲了过来,还没跑出两步便被蓝羽学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抓住了后衣领,硬生生勒得她险些吐出了白沫。
“等一下,梅姐。”黑长直严肃认真地开口说道,“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误会才对,小翼他看起来不像是说谎或者狡辩的样子。”
噢,温柔善良的蓝羽学姐,周翼我发自内心地赞美你!你就是我那唯一的女神啊。
然而还没等激动得泪流满面的我对黑长直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