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个散发着阴森气息的男子猛然抬头,脸颊上一道蜈蚣般的伤疤面目可憎,再配上他那身灰色单衣,说不出的冷酷,他的嘴上叼着一根烟,烟圈一朵一朵地向空气中荡漾开来,散成一片烟雾,朦胧般看不清,桌角地下趴着一条浑身长满金黄毛的大狗,正在呼呼地酣睡,并没有因为陌生人到来,有醒过来的意思,
他的眼神像鹰隼一般犀利,注视着中年男子他们两个,这两人正是赶来赴约的黄靖和他的父亲,
“你是黄俊先生吧?18年没见,别来无恙啊!”
“这位先生,你是?我好像从来就没有见过你,何来别来无恙一说呢?”黄俊努力回想了半天,在脑海里却对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丝毫的印象,他敢确定自己确实没有见过这个男子,对这男人莫名其妙的话语也感到费解,
“黄先生不认识我其实并不奇怪,而我却认识黄先生。”那阴森男子吐掉嘴里的烟,用脚狠狠踩了踩,这才淡定地回答道,
“怎么会?可是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啊?”黄俊惊讶道,
“这不重要,如果我告诉黄先生一件事,我想你一定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认识你,你却不认识我的?呵呵!”阴森男子云里雾里地说着,而黄俊的心却是一紧,
这时他才像是刚看到黄俊身边的少年似的,默默想了一会儿,眼睛一亮,往黄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才露出一丝笑容,因为伤疤牵扯的缘故,连笑起来都叫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莫非你就是那个孩子?今年已经18岁了吧,长大了,长大了,整整18年了,真是万幸,你终于平安长大成人啦,呵呵!比我想象中要成长的更好。”他的情绪有点激动,就像是遇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久久无法平静,
“大叔,你到底是谁?从哪里知道我今年已经18岁的?”大头脸色大变,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可以暂且把他定义为“危险系数”特别高的男子,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直觉告诉自己,接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蕴藏着重要的信息,
“孩子,你先不必惊讶我是谁?其实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得重新开始审视你自己,你得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男子的语气变得凌厉起来,就像是一个严厉的长辈在训斥自己的晚辈,字字千钧,压得黄靖气都喘不过气来,
“大叔,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是谁?这不是笑话嘛!我当然是黄靖啊!”大头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
男子盯着大头半刻,见他脸色没有丝毫的波动,这才肯定他没有说谎,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他这才转过头看向黄靖的父亲,“黄俊,真是奇怪了,那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有些关于他身世的事吗?”
黄俊听了此话,心中一凛,转而淡然道:“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靖儿当然是我的儿子)”似乎有觉些心虚,不敢直视男子的眼神,说起话来也显底气不足。
“哈哈哈哈,是吗?”男子像是听到了谈笑间最好笑的笑话,冷然道:“黄俊,我又没有说这孩子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是在心虚吗?真不知道黄俊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难道打算瞒着这孩子一辈子吗?让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你还真是个好父亲啊!”
“好父亲”三个字咬字特别重,充满了别样的讽刺。
“我才没有心虚呢?我有什么可心虚的?”黄俊急忙掩饰自己的尴尬,却看到儿子向自己投来询问的眼神,那是一种渴望得到真相的眼神,黄俊的内心在这一刹那,对儿子又多了一丝愧疚,
“18年前的那个夜晚,你黄俊,在自己的家门口捡到一个男婴,而且他的襁褓里还有一条吊坠”那男子一字一句地吐露出来,赫然像是亲身经历者一般,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黄俊双眼瞪大,嘴巴都变成0型嘴了,夸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不可能有人知道才对,心中却是掀起万丈波涛,不知所措,
他再转头一看黄靖讶然的表情,顿觉自己说漏了嘴,“靖儿,阿爸我其实我”
聪慧的黄靖见父亲如此吱吱唔唔,顿时心中了然,不会是真的吧?难道阿爸一直瞒着自己什么事?18年前,还有什么男婴,这些又是怎么一回事?阿爸不经意间的不打成招,不就意味着说中了此事吗?他对阴森男子的话顿时又多信了几分,颤抖着声音问道,
“阿爸,他说的事都是真的吗?其实我并不是您的亲生儿子,只是18年前你在家门口捡到的弃婴,对吗?”
现实是那么的残酷,而你有时却不得不自己去坚强面对。
黄靖现在的人生就面临着这样的状况,当发现原来相信的一切都不再是原来的模样时,他会茫然,会恐慌,过去一切的一切回忆都像镜子一样摔的支离破碎,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痛,无法呼吸,
黄俊知道事到如今,再想隐瞒下去,已然是万万不可能的,凭自己的儿子的聪慧,他怎么会不起疑,继续追根究底地追问下去,迟早会水落石出,
看来这一切都是命,他见已无法隐瞒,只好低头不语表示默认,
黄靖见父亲默然,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陈杂,往事如电影般在脑海中一幕幕闪过,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一定不是这样的,他想象不到现实是那么的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