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地铁站台的自动扶梯早已坏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硬拆了,台阶一侧,留下了一道黑沉沉向下延伸的裂缝。
一节一节的水泥台阶也缺了不少,不过嘉鱼总算是安全地走进了昏暗的地铁中。
地铁站台上,空无一人。
偌大的站台,只有远处一盏昏暗的节能灯,在抽搐般闪烁,看来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地铁轨道已经换成了重铝轨道,惨白惨白的,像一根根骨头排列向远方。
地下极其安静,嘉鱼觉得有些慎得慌,感觉随时会有一只丧尸奔出来,一口咬到脖子上。
等了二十分钟,他听到了单调的咣当咣当的声音,一个火车头,带着仅有的一截车厢从黑暗中开了出来。
一声难听的刹车声后,这辆火车终于停了下来。
地铁门还关着,嘉鱼站在门前有些莫名其妙。
火车头窗户一把拉开了,一个中年人探出头大喊,“大爷的,你还想让我给你开门来?自己开门,麻溜上来,晚点了!”
嘉鱼只好一把拉开车厢门,迈步走进车厢中,随手将重重的车厢门关好,坐在椅子上。
车厢还比较正常,基本都是普通的地铁客车,只是玻璃碎了好几块,隧道里的冷风灌了进来,微微带来一丝凉意。
火车嘎嘎地启动了,慢慢向地底深处的前哨站聚集点移动。
…………
缓慢的地铁又开了半个多小时。嘉鱼看到了窗外的灯光。
聚居点到了。
车头的中年人还在喊,“先上后下,先上后下,没地方等下一趟!”
站台上,足足就几十个人在等车,大家骂骂咧咧,总体来说还是保持了秩序。
后边一堆人一拥而上,差点儿把嘉鱼挤回车厢内,他不得不爆发出天赋能力,硬生生地推开人群,站到了地面上。
嘉鱼来到这里,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茫然地走下了火车,嘉鱼站在站台上有些不知所措。
他得先找点儿吃的东西,从来没有这么饿过,即使到了末世,也顿顿有肉吃,饥饿的滋味很久没有尝试过了。
有个老大爷带着红袖标走了过来,挺热心道,“小伙子,刚从首都派过来吧,往那个方向走,有指示牌!”
嘉鱼赶紧道谢,老大爷摇手说不用谢,踱着方步晃荡到被的地方去了。
嘉鱼紧了紧背包,向着地铁出口走去。
下了站台,他没看到向上的长长楼梯,而是一眼看到一座微型菜市场!
一溜看不到尽头的小吃摊子!
嘉鱼真是惊呆了。
这时,他才尴尬地发现,自己完全是个穷鬼……没有钱。
北方基地通行的货币是呼吸费,干多少活,拿多少呼吸时间,时间就是生命!而在天津前哨站,用的钱还是前世的,或者拿黄金也可以。
正对面是一个包子铺,写着几个歪歪斜斜的大字,“天津狗不理包子铺”。
嘉鱼大惊失色,不过仔细看了看,看出了问题。
狗不理的“不”字下有个小小的一横,实际应该是,狗丕理……
摊主看到嘉鱼呆呆站着,他那叫个热情,“这位小兄弟,刚从首都来的吧,来来来,赶紧来尝尝天津著名的狗……理包子!”
嘉鱼一开口就先问,“拿什么东西可以当钱用?”
摊主明白了,这人肯定没钱。
摊主没啥好脸色了,话都懒得说,这时正好有个顾客来,精瘦的摊主瞬间抛下嘉鱼,给这位新主顾服务去了。
没钱,即使是进化者,他也没好脸色,有钱即使是普通人也得当上帝供着。
新来的顾客低低地在摊主耳边说道,“我找到一只狗,你要不要?”
摊主可是个不好打发的,一听说是要卖狗,心里有些不乐意了,“我要狗干嘛,我们家自己都吃不饱,还养狗吃?”
年轻人急了,“狗拿来可以吃肉啊!又不用你当爹供着!”
摊主鄙视,“你甭投机取巧的,当我傻砸,真不地道。”
他的意思是,你不要耍小聪明了,当我傻子啊。
在一旁偷听的嘉鱼却有些意动,插话道,“把狗卖给我得了,我喜欢狗!你的狗啥品种?二哈?边牧?金毛?拉布拉多?”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有钱吗?买狗得要钱,懂不懂?”
嘉鱼一翻手掌,一个亮晶晶的白银齿轮泛着柔光,“介四银子的,懂不?银子!”
摊主脸色大变,“胳膊(bei)拧不过大腿啊,我给自个找了介个不痛快了,兄弟想要嘛,您随便说,保证便宜。”
嘉鱼没理他,盯着瘦弱的年轻人,年轻人咬咬牙,一把接过源化秘银齿轮,带嘉鱼到他卖狗的地方去。
摊主还在竭力挽留,“你看介事闹的,没事来逛逛哈!”
…………
可乐跟陈沁、柳墨希她们跑了,好久没回来,嘉鱼想另外养只狗了。
“那只没良心的!”
这回能收养只新狗,嘉鱼把狗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可口”!
跟着年轻人七拐八弯,总算到了一个地下停车场里,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为了宿舍区,昏暗的灯光下,有几个人在打牌。
年轻人找到了自己的窝棚,掀开一个纸箱子,回头道,“现在狗啊,猫啊的,很难找到了,不知道它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消失了……”
地下虽然昏暗,仅有一丝微弱的烛光,但嘉鱼看得清清楚楚,这只小狗蜷缩成一团,似乎已经是濒临死亡了。
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