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轻柔的问过萧天笑“你也想死?”之后,旋即转头看向场中,微微一笑,朗声道:
“尔等先请起身!这段公案,本门主自有定论!”
天门群豪一听门主令谕,只得默然站起,却依然目注横躺台下的淳于良,神色之中,悲凄一片。 紫幽阁
萧天笑堪堪收住哭笑之声,深深凝注师弟身体一眼,才躬身拱手道:
“澜沧一脉,二去其一!门主恩德,来生再报!”
韩风却不阻拦,依旧含笑而对,轻轻点头,那意思便是:想死,就去死罢!看得一旁的赵霏霏和唐月儿心头大恨,也看得台下群豪心有戚戚。
同为天门属下,兔死狐悲之感,自是有之。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历来宽厚仁爱的门主,今日却为何忽然转性,竟视门中弟子性命如同草芥?
想要出手挽留,却又恪于门主业已应允这“洱海钓客”自尽之请;若是无动于衷,那该如何对得起“澜沧古道”师兄弟多年以来的热血心肠、无私帮助?
正纠结间,便见那“洱海钓客”萧天笑已经转过身来,朝着场中群豪深施一礼。再抬头时,那长年不变的天然笑脸,竟是变得格外灿烂!
“萧某欲追师弟而去,诸位保重!”
言罢,也不等众人回礼便回转身子,口中大呼“师弟等我”,竟与淳于良集一般,倾浑身之力,急急朝着师弟身畔高台,狠狠撞去!
赵霏霏登时热泪长流。
在这爱财如命、彪悍豪爽的小妮子心中,这死去的两人,一个忠厚老实,一个笑脸亲切,仅仅是说了一点略带颜色的玩笑之语,便在韩风的逼迫之下相继自尽——这死鬼,何时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若有可能,此刻的赵霏霏,宁可散尽所有钱财,也愿换得两人重生!
唐月儿见这笑脸人儿陨殁,也是眸中一黯,随即却又眼前一亮,心中再无悲愤,轻轻揽过赵霏霏香肩,为其拭去脸上泪痕。
赵霏霏愕然相对,月儿姐这才以目示意,顺着唐月儿的指引,粗心的赵霏霏这才发现,原来那死鬼老公背在身后的右手,食指正缓缓的划着圈儿,状极悠闲!
眼看着两条活生生的人命消失在了自己面前,却居然还有心思玩儿着手指!还有没有良心?!赵霏霏登时大怒,杏眼圆睁,便要冲上前去,找那无良小贼理论。
唐月儿赶紧一把搂住,在其耳边低声一语,这才让小丫头安定下来,却仍旧气鼓鼓的狠狠瞪了韩风背影一眼。
不想那死鬼似乎心有感应,居然此时回头,朝着两女淡淡一笑,那轻轻掠过的目光之中,除了戏谑,便是得意!
看着情形,果如月儿姐刚才所说的:
“咱们都上当了!”
那岂不是自己表现的越是激烈,那小贼便越发得意?
赵霏霏迅速想通了其中关键,脸上登时便平静下来,与月儿姐婷婷相倚而立,端足了门主夫人的做派。只是在那极速转动的小心思里,究竟想出了多少条收拾那猥琐老公的毒计,便不得而知了……
韩风眼中的得意之色一闪而没,再次面对台下群雄时,早已换成了温和笑颜。
“我天门中人,皆为世之精英。修复天道、重正人心、守护华夏之举,才是吾辈应有之志、应负之责!”
疯哥拽了两句大道理,见台下众人依然浑浑噩噩,尚未从澜沧兄弟之死的打击中挣脱出来,心中不禁为自家这番恶作剧的绝佳效果而感到极其满意。但就此任由众人伤心下去,若是入戏太深,那以后的婚宴之酒席,又该如何进行?
不良门主顿了一顿,猛然舌炸春雷,厉声喝道:
“天门之人,责任如此重大,又岂能为一游戏,而轻言生死!”
台下众人被韩风当头一喝,猛然惊醒过来,正在思索门主话中之意,却不想又被韩风紧接着的一句怒斥,给雷了个晕头转向、外焦里嫩!
“稍有艰难,动辄便要死要活,又岂是吾辈修真之本义!淳于良,你来说说!”
这最后一句,乃是韩风混杂着些许灵力,喷发而出,登时便将台下众人的小心肝,搅得一阵乱颤!
淳于良?确定是那个横尸眼前的“表里如一”么?
人死如灯灭,还能再爬起来说什么?
难道门主连其魂魄,也不放过?
无数人心中一寒,一道冷气,沿着尾椎骨蜿蜒而上,直冲头顶。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冒起!
令天门众人胆寒的,并非韩风死活都虐的狠辣手段,而是天门之主那消魂灭魄的阴毒心肠!
如此门主,天门何辜?
不过,也有清醒之人,坚决不肯堕入某阴险阎君精心布下的整蛊之殻中!
其中又分两种,其一便是以昆仑玉朴子等副门主为代表的各派掌门。
从昆仑玉虚成立天门,到眼下齐聚灵山的旷世壮举,门主韩风用一次次呕心沥血的精彩演出和不厌其烦的悉心教导,早已在各派掌门的心中,竖起了一座无比高大的仁德牌坊,深得这些天门大佬的感怀。他们始终相信,门主如此行事,必然有其深意。因此,就算听到韩风要那刚刚自尽的淳于良起来说话,也依旧保持着平和的心态,静观其变。
而另外一种,则是以“天门亲卫”为代表的各派年轻弟子。
这些人原本身份低微、资历浅薄,却始终能得到门主一视同仁的关怀。身为最底层的卑贱弟子,自打天门成立,哪一次传道讲法、提升实力时又被门主遗忘过?无论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