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并无冒犯门主之意.属下只是觉得今日这外派之事.极不公平.”
也许是自恃和门主熟捻.邬填海兜头一礼之后.便大声将自己的意愿说了出來.
“呃.”
韩风也沒料到这看似粗豪、实则狡猾的蝴蝶岛主竟敢当面和自己唱对台戏.倒是颇觉有些新鲜..这到底是个什么节奏.
“邬岛主无需多虑.有何不公之处.尽管说來.”
韩大门主挥挥手.面带微笑.极为大度的道.
门主不以为意.但门中弟子却对这胆敢当面质疑门主的东海狂人沒什么好脸色.
“邬填海.”与韩风同坐一桌的苗疆圣女柳眉一调.哗啦一声便将脖子上的亮银项圈摘了下來:
“今日你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來.当心我这‘嗜血魔环’再也认不得故人.”
其余弟子有怒目而视的.有开口呵斥的.也有急着出來想替邬填海求情的.但最多的人却如苗疆圣女一般亮出了兵器.
质疑门主.怀疑门主不公.
今天就要让你知道.胆敢对神灵一般的门主不敬.究竟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
花儿为什么红不知道.但你的血一定很红.
单挑最能体现公平.不过却是你要单挑的是咱们整个天门的所有人.
对于这种诋毁门主的狂妄之徒.直接乱刀砍死便是.根本沒必要跟他讲什么公平道义.
吵嚷之中.人群渐渐围拢过來.看那架势.若是邬填海说错一句.便决计会被真的丢去填海……
最纠结的当属蝴蝶岛的一干弟子 既恨岛主胡言乱语.又不肯师尊就此背上骂名而亡.但要他们与门主对立.却也更难做到……
韩风起身.双手微微虚压.场中立马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邬岛主有何疑虑.尽管开口.韩风洗耳恭听.”
邬填海虽处漩涡之中.却依旧神态自若.端的是胆气过人..胆子要是不大.还敢指责门主的不是.
见得门主再度发问.邬填海面色一整.离席而出.奔至韩风身前.单膝点地.埋头拱手大声道:
“我天门之中.备受门主宏恩.岂敢存有不敬门主之心.属下所谓不公之言.乃是指为何偏偏只有黔岭道友等寥寥数人.才能替华夏出力、为门主尽忠.莫非我天门上下数千豪杰.皆是老弱病残、无胆鼠辈不成.属下不解.还请门主教我.“
原來是眼红黎无垢等人受了韩风将令.即将出征中南.而自己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袍泽建功立业.这其中的巨大反差.让邬填海着实难以接受.这才有了“质疑”门主公正之言.
此时虽然已经把话说开.众人也领会到了所谓“不公”之处.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那邬填海.一个个都在原地发起楞來.
韩风只得暗自苦笑.恨不能抬腿就是一脚.将这惹事精瞬间便踢回他东海老巢去.
果不其然.众人只是微微一楞.随即便反应了过來.哗啦一声.眨眼之间就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求门主差遣.”
老子就知道会出这样的幺蛾子.疯哥差点被邬填海气成真疯 .却还要堆起笑脸.耐心解释道:
“非是我存心偏袒.只是‘黔岭洞主’与‘古道热肠’几位本就离中南极近.就算沒有此前那番夹缠.这差事也会交与这三人.只不过机缘凑巧.提前公布出來罢了.“
明明是看中了人家”须弥福地“内那巨大的地底空间好不好.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疯哥已经炼得炉火纯青.那语气平顺自然.天衣无缝.甚至就连韩风自己.都忍不住渐渐了相信自己的这段鬼话.
“至于门中其他弟子.本门主自然另有分派.也将待今日之后.离山之前同一发布.”
一句谎言.果然要用更多的谎言來弥补.疯哥心中禁不住内牛满面:这以德服人之路.果然极其难行.还真如上青天一般.
“只是任务不多.因而不可能人人都能摊到.故此.韩风先请诸位理解.大伙儿还是起來罢.”
说完.疯哥还装模作样的团团作了个揖.以示自己坦诚之意.
众人听得门主之言.原來果然不止一件任务.那中南半岛之行.也不过是被“猴子偷桃”预先引了出來而已.既然还有希望.自然便不好再行强求..虽然这任务有可能不会落到自己头上.但也还有中奖的希望不是.
既然门主都已经作了说明.众人便只好起身.邬填海又拱了拱手.表示歉意.就想回归原位继续饮酒.不料却被门主大声唤住.
“邬岛主留步.”
老邬心头登时一颤.自知刚才的口无遮拦.已经惹恼了门主.这腊月的债.果然还得极快.接下來的事情.不管怎样.自己就认了吧..反正门主也不可能真的想害了自己.
“韩某心中也有一事.费尽思量.却仍旧觉得不公.不如当众说出.也请岛主教我可好.”
这便是大张旗鼓的抄袭老邬刚才的话了.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知道.邬填海脚上的小鞋.恐怕是被穿定了.只是门主那人畜无害的纯良笑脸.却怎么也不像是要找老邬的麻烦.
“请门主明示.属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韩风往前踱了两步.突然侧头问道:
“邬岛主可知今夕何夕.”
邬填海心中的冷汗“唰”的一声便汇成了东海.却又不敢不答:
“八月十六……”
韩风故作惊讶.失声道:
“原來邬岛主还知道今天是八月十六.那韩某再多问一句.今日宴前.门主可曾立下过什么规矩.”
老邬已知活罪难逃.索性将心一横.沉声应道:
“门主曾有谕令.今日席间.只论私谊.不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