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成功想出了对策,但天伦并没有就此放松,心中反而冒出一个念头。
长河仅仅只是对方派出的第一名车手而已,自己就已经应对得这么艰难了,而接下来要应对的,是两个比长河只强不弱的车手,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这个念头,让天伦脑中浮现一抹不安。
虽然天伦的心情开始出现了焦躁,不过在不远处的前方,那辆以微弱优势领先的先驱之翼里,长河却正在饱受巨大压力的折磨。
前轮开始衰减,转向变得迟缓,由于在前段路程中冲得太猛,这些平时不会有的小毛病开始逐渐出现在先驱之翼的身上。通常来讲,这些毛病是赛车向车手发出的某种信号,意思是在说:该适当减速了。
长时间满负荷地运转,无疑会对赛车造成负面影响,从而开始出现各种小毛病,如果不及时给机器减负,负荷持续累积,情况很有可能会进一步恶化,从而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身为职业车手的长河,自然懂得这些事情,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松开脚下的油门踏板。后面的青色幻影正在紧追不舍,一旦减速的话,毫无疑问会被瞬间超越,所以他不能这么做。
下意识地再次看了一眼后视镜,长河忍不住啧了一下,还是甩不掉,真无法相信后面的那辆车只是c车。
所谓的心急如焚,就是指现在的自己吧,长河心想,被青色幻影给紧咬着,他的注意力完全没办法集中,眼睛总是想去看后视镜,虽然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好习惯,但就是忍不住。
不过长河毕竟也算是职业车手,在察觉到自己过度急躁的情绪后,他立刻开始调整起自己的心情来,并在心不停地告诉自己:别急,正是因为急着想甩开对手才会觉得焦躁,其实根本没必要这么做的,只要把目前的优势一直保持下去,最后赢得比赛的还是自己。
从这个方面来看,真正该着急的是对手才对,即使过弯稍微快一点,但仅仅只是那种程度是没办法在弯道中超车的,然后到了最后的直路,马力不足的c车也绝对不是他b车的对手。所以不管怎么想,这场比赛他都不会输。
如此安慰自己后,长河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很显然,直到现在为止,他仍然不觉得自己提前超车的选择是错误的,不止如此,他甚至还认为想要赢比赛就必须要在那里超车才行,毕竟对手超乎想象的厉害,如果不提前上前,后面肯定找不到机会。
没错,是队长看走了眼,自己的选择才是明智的,长河坚信着,就一直这样下去,他铁定能赢。
“长河输了。”
被沉重压力挤压得快要凝固的空气中,流年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紧绷的气氛,但取而代之的,则是其他队员们惊诧的情绪。
“输了?不是还没跑完吗,为什么说长河输了?”队员们满脸不解地追问道。
似乎是觉得队员的疑问有些幼稚,流年轻轻哼了一声,“这还看不出来吗?长河的轮胎衰减了,转向也有些不足了,而对手赛车的状态依然很稳定,先前就已经甩不掉了,更别说现在还带着一身毛病,被对手给超车是迟早的事。”
流年的说明似乎并没能让队员们心服口服,马上就有人进一步追问说:“就算甩不掉,但以一辆c车的属性怎么超得过长河的先驱之翼?我明白现在双方的马力差距已经没之前那么明显了,但就算先驱之翼的性能再怎么下滑,也不可能让差距逆转啊,只是凭借一点点车技优势的话,对手根本没办法超车,所以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应该是对手输吧?”
“唉。”流年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这种事我也没办法跟你们讲清楚,自己看吧,到时候就能明白了,我没在信口开河。”
在观众的欢呼与惊叫声中,两辆紧贴在一起的赛车如同闪电般冲进了弯道,虽然滑行的姿态各有千秋,但速度全都快得可怕,震惊着所有关注比赛的观众。尤其是那种毫不减速的入弯跑法,经验丰富的人光是听声音就可以判断出来,两名车手踩油门的时间异常之久,简直就像是职业赛事级别的弯道较量,让观众大呼过瘾。
尤其是跟在后面的青色幻影,入弯时油门几乎就没松开过,总是坚持到最后一刻才稍稍松开一瞬,接着在以极限的距离擦过护栏后,立刻又重新油门全开地冲出弯道。
正是因为这种极限技巧的差距,所以每次从刹车入弯开始两车的差距都会缩小,不过青色幻影毕竟是一辆c车,在出弯后的高速路段上又会被逐渐甩开,从后视镜里见到这一幕的长河,嘴角不由得浮现消失许久的笑容心想:“没错,就这样保持下去,这场比赛的胜利迟早会是我的……队长,是你错了。”
终点前的弯道附近,观众们焦躁地等着,赛况焦灼的消息早就已经传进了他们的耳里,所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究竟谁才是这场比赛的赢家了。由于大家全都在无声地等待着,所以空气特别安静,而当远处微弱的动静传进他们耳中时,这份安静立刻就被打破了。
“来了!”几乎和人们大喊的声音同时出现,两道车影粗暴地闯进了观众的视野中,并毫不停歇地朝着最后的弯道冲来。
“是先驱之翼领先!”看清是自己大区的车手处于领先位置后,五区的观众们立刻面露振奋地欢呼起来,不过七区的观众也并没有因此而丧气,一双双眼睛仍然紧紧盯着那在后方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