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之川通安捂着腹部,有一道细长的口子,鲜血不断渗出,还好伤口不深,并非致命伤。通安用刀杵地,背靠船舷而立。面前躺着一名满脸血污,面部样貌已无法分辨的破浪众兵士,他腹部的伤口便是此人所为。
这名兵士本已被他砍断一臂,击倒在地,可兵士还是用另一只手臂拔出了腰间的肋差,在通安的腰腹拉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通安气急,用拳头不断击打对方的头部,一直将其打得面目全非,浆液四溅,对方已然断气死去,他也没有停下那愤怒的拳头。
待一阵发泄之后,拳头已变得肿胀的通安,靠着船舷跌坐在船板上,此时由于腹部伤口不断大出血,他的面容显得十分苍白。
己方失败的结局已定,北之川通安虽不甘心,却已无能为力了,身心俱疲的他缓缓闭上眼睛,无力的等候着死亡。
“通安大人,现在战斗可还没有结束,您怎么就躲到这里休息了?你与我可还没有分下胜负呀”!三月满信出现在通安身旁,一脸揶揄地看着对方。
北之川通安睁开眼望着满信,啐了一口血沫子,轻笑着说道:“真是笑死人了!鼠辈也就只会耍耍嘴皮子罢了,你永远不会懂武士的意义,只不过是苟且偷生的蝇蛆,我死后堕入无尽海渊,必也会化身海魂,在这片海域之中索取你的性命,哈哈哈”!
突然,通安捂住胸口,嘴里发出“呃”的声音。此时的三月满信正一脸狠辣的,缓缓抽出手中刺出地利刃。
满信不屑着说道:“我可不是什么武士呀!这可是战争,只要结果是胜利不就好了,你还是安心的去做鬼吧”!说着,一刀将其首级取下,用手抓着高举着大声喊到:“北之川通安已被讨取,尔等还不快快放下武器投降,免得枉送性命”!
周围的西园寺家海军兵士,一看连自家大将都已被人讨取了,自己还那么拼命干什么,于是纷纷放下武器投降了。通安战死的消息顿时传遍了战场,西园寺一方只有靠后残余的一艘关船带领数艘小早,朝黑濑港撤去。
看着眼前纷纷投降的敌众,三月满信心中却没有胜利之后的喜悦,反而他的心中有些不安,背脊从下至上有些发凉,似有人正用怨毒的目光注视着他一般。他顺着目光来的方向,向上看去,北之川通安那瞪大的双眼,渗出了两行血泪,正狰狞的“看着”三月满信。
满信一惊,手一松开,通安那颗大好的头颅,“骨碌碌”的滚向前方,待停止之时,头颅立立正正的朝着满信所在之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微笑。
满信咽了一口唾沫,急忙扯下身上的一块麻布,将通安的首级包裹起来,交与手下保管。
满信自问往日以来,坏事恶事也做了不少,在这个煎熬的年月里,谁又敢说自己是善呢?!头掉了碗大个疤,这般心里建设他也早已明了。可这神鬼之道,说不清道不明,冥冥之中也有定数,这让他多多少少有些畏惧。
三月满信将此事暂时抛到一边,命令三月春马带领一队人马打扫战场,看管俘虏,自己则与桥本源三郎一起向黑濑港杀去。
早先撤出战场的板岛龟介一行人绕过黑濑港所在海域,径直回到自己的老巢-板岛,不顾西园寺家的报复与正在攻略的加久见家。龟介人如其名,有着乌龟心理,平日里四处劫掠,一旦有人前来围剿,便躲入板岛之中。有着不弱实力的板岛众,利用复杂的地势条件与敌方周旋,攻击方补给线一旦被切断,便只好放弃攻略。西园寺家多年以来拿他们也没有办法,也只好利用怀柔的方式,获取对方的帮助。
当板岛众的船只靠近自家港口之时,龟介自知情况不对,一路上并未见巡查船只,便已显露端倪,此时就连港口守卫之人也都换了面孔。
只见千龙纹大旗出现,一队人马前来,领头之人乃是毛利新助,带着几名孩童与妇人,正是板岛龟介的子女与妻妾。
“父亲(龟介)大人,快救救我们”!孩童与妇人对着龟介,不断叫喊着!
海面此时传来破浪之声,几艘小早利用连接的铁索,将入海口封锁住,板岛龟介等人顿时成了瓮中之鳖。
甲纹众趁板岛众主力外出之时,在百鬼众配合下夺得板岛城砦,控制其港口。
板岛龟介还未从破浪众的阴影中走出,又再一次陷入甲纹众之手,见此情形,龟介也只好行投降之事。
而甲纹众的大将高阪昌信,在安排好九坂城之事后。翌日上午,带领甲纹众攻陷了北之川通安的居城-三泷城,当城陷消息传至黑濑港时,恰逢通安一方已经出港迎战,未能知晓。
高阪昌信在百鬼众传回的情报做出决定,立即将甲纹众分为两路,一路由毛利新助率领前往板岛,一路则由他亲自带领夺取黑濑港。
黑濑港兵士尽出,少量的留守兵士哪里会是高阪昌信等人的对手,未出半个时辰便结束了战斗。当败军逃回之时,黑濑港早已易主,换上了加久见家的千龙纹大旗。
船头见势,欲调转船头另择躲避之处,可破浪众紧随其后到来,可谓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忠于西园寺家的船头,当即决定以死报效西园寺家。可他手下的众位将士,并不想跟随他一同送命,于是背叛者夺取其性命,率领众人投降。
加久见家与西园寺家的海军战事,至此告一段落。三月满信与高阪昌信就此战,交换了一些想法,为之后的战斗行动进行下一步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