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的家就住在离光源中学三里多地的赵营子,
王真今年四十三岁,属于按照政策民师转正的教师,她心直口快性格懦弱,人处中年,容貌虽说不上貌美如花,但也是别有一番丰润和美丽。她丈夫叫赵蒙,是个老实巴交只知道干活什么也不问的农民,夫妻两人育有一男一女,现在都已经长大成人,儿女都是专科毕业,现在都在外面工作,一年到头难得回家一次。丈夫也是常年在外,只有逢收种庄稼时,才能赶回来。因此家中常年也只有王真一人。
王真接过马校长的电话,吓得六神无主,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像被石化了似的,好半天也没有动弹一下。悔恨的泪水冲决了眼眶的防线顺着有些发福的脸颊哗哗叫地流淌。马校长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在凌迟着她的心。“王老师,现在事实俱在,如果再抵赖是没有意义的!而且两个学生出走的事情已经引起教办室领导的高度的重视,教办室也责成学校认真调查,严肃处理!学校正打算拟写报告,上交教办室!我们要找回两位学生才能向家长交代啊,要是这两个学生有个什么意外,我看王老师你的前程就给断送了!……”我怎么那样倒霉,其他的班主任罚得也不比我少,为什么独独我班的学生留言出走而其他班里的学生安然无恙。她恨那两个出走的学生,让她难堪,让她站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为被人们语言攻击的靶子。她也怨马校长为什么不能为她着想?为什么不能帮她说说话护着她?
王真也怨自己,怎么这样糊涂,为了占便宜罚学生的钱,以至于把自己送到了难堪绝境。弄不好为了这点钱会葬送了自己的前程,让家庭让子女蒙羞。如果真的葬送了自己的工作,自己还有什么脸活下去。王真仿佛看到了所有的人都对着她指指点点,都在背后甚至当面骂她是个贪婪自私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女人。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没有一个人可怜他同情她,她班所有的同学的家长都把口水喷吐到她的身上,弄得她满脸吐沫横流,狼狈不堪。
王真想,要是真的发展到那样的地步,她一定会想到死,一定会的!她患得患失,痛苦不堪。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男人不在家,自己孤零零的,遇事儿也没有个能商量的人,现在怎么办?痛苦绝望的王真仿佛看到了黑暗中闪过一丝光明,而这份光明就是来自于马校长的那句话“王老师我不是不想帮你,关键是你的态度啊!”王真反复咀嚼着马校长的这句话,我的“态度”,我的什么“态度”,难道马校长是在暗示让我送礼求他吗?要是这样就好办了。她现在宁愿花尽自己罚学生的全部钱,甚至花尽家中所有的积蓄,只要马校长能够帮助自己度过这个难关,不至于让自己在人前丢丑,甚至比这还要沉重的代价她都愿意付出!
王真老师甚至想到了平时马校长人前人后对她开些不荤不素的笑话,这时马校长那双笑而未笑说不出什么表情的眼睛便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难道马校长心存不良想打自己的主意,要是那样她宁可死也不会让他得逞的!想到这层,王真感到心里怪怪的,要是那样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吗?生命是可贵的,要是死了,家庭,丈夫,孩子……可什么都没了!
可是事情毕竟没有发展到那样的地步?王真一时间举棋不定,踌躇再三,辗转再三,最后决定先豁出脸皮给马校长送礼。
王真把家中留用的一千多元钱全部揣进了口袋,急急忙忙地推出自行车,锁上门,骑着车子就匆匆忙忙地向镇上赶去。
到了镇上一个最大的购物商场,王真来到了烟酒货架前,她知道马校长喜爱喝酒,整日被酒精麻醉得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她观看了好久终于看中了一个标价近四百元一箱的白酒,狠了狠心,买了两箱,付钱的时候王真的心里不住地抽搐,近千元啊,自己从开学到现在所有的罚款加起来也不过这个数,一下子全都买了礼品,她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王真不舍地付了酒钱,拎着两箱白酒,无精打采地走出了商店。可是一出店门她就为难了。现在学校正在上课,自己总不能现在就这样给马校长送去吧,一旦遇到别的老师,马校长还敢收下礼品吗?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吗?送到他的家里去,王真知道马校长的家离这里至少也有二十多里地的集镇上,骑自行车一个来回也需要二三个小时,到那里自己能不能找到还是个问题。王真左右为难。王真痛苦地决定,给马校长打个电话,约他出来。在什么地方相见呢?总不能在大街上把东西交到马校!从来没有给人家送过礼的王真真是头疼,她不得不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找到了一个不很碍眼比较偏僻的饭馆,到里面让老板给安排个僻静的房间,自己带着两箱酒走了进来。
这里的生意不是很热闹,显得十分冷清。这种场合正和王真的心意。
店老板看着神色慌张的王真,问道:“请问你想吃点什么?”
王真接过店老板递给她的十分破旧的菜单,随意点了四个小菜,老板外带一瓶白酒。店老板出去准备了,王真掏出那个二手的十分破旧只能接打电话的手机拨通了马校长的电话。
“哪位?”
“王真!”
“王真?王老师吗?”马校长十分惊讶地问道。
“嗯!马校长,我……”王真十分为难不知道下面该怎样说了。
“王老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