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怎能不知曹丞相之威名,今日来此,并非有意为难丞相,只是有一事要与丞相相商,若是事成,则丞相去往何处,封概不过问,若是不成,封便只得向丞相暂借一物,以答复父亲之命。”
曹操一听刘封之言,便知此事尚有些斡旋余地,若是刘封真想取其项上人头,只管教山上伏兵将滚石放下即可,大可不必在此与其多言,如此反而是贻误了战机。
“不知有何物能借与你答复刘玄德之命?”曹操倒是临危不乱,一抚胡须,厉声问道。他身为这中原霸主,大汉丞相,虽身处危局,却不能在刘封这等小辈面前失了颜面。
“唯有丞相项上人头,方能答复父亲之命,丞相以为如何?”曹操万万没有想到刘封竟然是并没有留给他一丝颜面,事已至此,曹操只得闭口不答,等刘封出言。
刘封眼见曹操不再出言,又以目光扫视了一番曹操身后跟随之人,微微一笑,策马上前,与曹操又近了数丈,曹操身后张辽曹洪等人见状俱是十分紧张,曹操却是大手一挥,喝道:“此事容吾与子威小将军详谈,尔等不得上前!”
将张辽等人喝止后,曹操索性是一不做二不休,亦是策马向前,到了与刘封十分接近之处,曹操身后众人皆是万分紧张,唯恐刘封忽然翻脸,一刀斩了曹操,却又不敢向前,只得目光炯炯的看向两人。
“丞相深陷危局,尚能有如此胆识,当真是当世英杰,我等小辈效仿之楷模!”刘封见曹操当真敢于直面自己,心中不由得对曹操有了几分赞叹之情,曹操能够取得如今之成就,倒不是运气使然。
“如我所料不错,子威小将军此番与我相见而不立即将我擒下,怕是已然违背了刘玄德之命吧,若是刘玄德得知小将军如此作为,怕是小将军在其麾下便要难过起来。”曹操亦不是任人宰割之人,看穿了些许刘封心思,便低声说出。
“丞相怎知封不会登时便出刀将丞相头颅砍下,是否遵照父亲之命,此事皆在封一念之间,丞相岂会不知?”
刘封对曹操步步紧逼,其实只是想要在与曹操谈判之中进一步取得利益,曹操此时败相已成,荆州早晚都不可守,刘封相信曹操心知这一点,而曹操见刘封并不对其下杀手,心中一旦有了依仗,必然会趁机恐吓刘封,是故刘封要让曹操知道的便是,如今情形之下,自己随时都可将其斩杀。
“不知子威小将军此番有何事需与我等协商,我等已然是败军,惶惶不可终日,现如今并不知该当逃往何处,又已然成了瓮中之鳖,吾实不能理解小将军如此作为。”
“丞相奔了这华容小路,想来便是向想自此通往江陵暂且驻扎,重整军士,以图再战,但封有一事,想要告知丞相,那江陵以及南郡其他地界,已然与昨日被封所占,是故丞相之行程,怕是要有所改变了。”
“这……刘备与你多少军士,竟能连夜便占领了一郡之地?”曹操对于刘封此言,显然是并不能相信,来此华容道之前,曹操确是想要赶往南郡,再做调整,此番被刘封设伏于此,便是曹操万万未能想到之事,但听闻刘封之言,南郡竟然亦是被刘封所占,曹操此时愈加不能相信。
南郡乃是荆州重镇,若是南郡为刘封所占,那再想通过南郡之地前往夷陵更是难上加难,襄阳距此路途又十分遥远,一时间,曹操心中便有些慌了神,此时数十万大军全部四散开来,再想聚集是十分困难之事,曹操率着两千残卒,能否坚持到襄阳,实乃是未知之数。
“封告知丞相此事,乃是为丞相能安然抵达襄阳之地,此番封既然到了丞相近前,便有一事相请,丞相若能答应,封便可假意在后追赶,南郡所屯之兵,亦是不会追击丞相一行,丞相只管引着麾下之人赶往襄阳,前方除了封之外,再无伏兵,丞相定然可以安然抵达襄阳,至于抵达之后重整大军对抗孙刘联盟之军,那便全凭丞相之心意。”
曹操此时已然是瓮中之鳖,刘封占了南郡,若是想要让曹操陈尸于此,那是轻而易举之事,刘封提出有事相请,曹操自然是急于得知,不论刘封所提乃是何事,都好过将其斩杀于此,于是,曹操略略一整面色,问道:“不知小将军有何事相请,如今吾乃是败军之将,能够为小将军所做之事,亦是有限。”
刘封听罢,并不在意,只是自马上一跃而下,向曹操招招手,曹操一看便已然会意,登时亦是跳下马来,来到刘封近前,此时纵然曹操在刘封手中半点胜算也无,但曹操终是胆识过人之辈,到了刘封近前之后,便是微微颔首。
显然,刘封所言之事,对其而言乃是绝密,并不想让他人得知,于是便俯身在曹操身前,在其耳旁低语了一番,刘封一边说着,曹操脸上一边露出一丝凝重神色,显然是刘封此次所求之事并不甚好办。
良久,刘封才抬起头来,显然此事已然是说与了曹操,刘封说罢依旧是一副微笑神色看向曹操,仿佛是在等待其答复。
曹操思考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神色,之后却立即换上一副郑重之态,回应道:“子威小将军所提之事,显然是十分困难,但与吾麾下众人性命相比,亦是十分值得……”
“丞相不要匆忙便回答,之前吾在丞相耳边之言,只是封所请之事,丞相如想应了此事,封还有一条件,丞相不妨先听了封之条件,再出言不迟。”
“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