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点了点头,突然一笑道:“本将现在终于明白了!”
“哦?南将军终于明白了?”宗员眉头一挑道:“怪不得将军方才还盛气凌人,现在却是换过一副口吻,你放心,只要你配合…….”
“不!宗将军你误会了!”南鹰轻轻一夹马腹,上前几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调道:“本将之前一直不明白,你是如何收到消息,及时赶来阻截的呢?现在终于是弄明白了!”
宗员神se不动道:“这里是本将的防区,贼军如此大规模调动兵力,当然逃不过本将的耳目!”
“本来是有三批来路不明的人,都想要劫夺车队,我却一直弄不清你是哪一拨派来的!”南鹰对宗员的话充耳不闻,径自说了下去:“但是你自己说漏了嘴,因为从你说出裴元绍的来历时,我便已经知道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宗员皱眉道:“是本将在问你的话,你休想凭空构陷本将!”
“你不用急,让本将来慢慢说于你知!”南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令远方的将士们一齐松了一口气,看来两位中郎将已经尽释前嫌,交谈正欢。
“一直到昨i,本将仍然直接或是间接的掌握了其中两批人马的动向,甚至还与其中一批人动了手!相信你比本将还要清楚他们的来历!”南鹰微笑道:“可是只有那些与张曼成里应外合的黑衣人,只有他们才在那i官道之战后,便神秘的失去了踪影!算算时间,他们应该是所图不成,便立即向你来通风报信了?”
“怪不得宗将军一眼便认出了裴元绍!”南鹰一脸恍然大悟道:“是张曼成告诉你的!”
“南将军,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宗员神se不变,却情不自禁的亦压低了嗓音:“你连自己的干系尚未脱清,便想要倒转是非,诬陷本将与贼人相通吗?你认为有人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吗?”
“你身后五里之外,正隐藏着一批人马!本将有理由相信,他们便是张曼成残部和那些黑衣人!”南鹰笑容更盛:“要不要我们现在便去揭开谜底?相信凭本将部下的大批骑兵,只要两刻时间便能带回他们的人头!”
“你!你怎么?”宗员瞳孔收缩,他立即口气一变道:“你怎么如此武断!即使真有贼军隐藏,焉知不是他们正在对那些宝藏虎视眈眈?想要出手劫夺!”
南鹰蓦的放声大笑,宗员眼中闪过森寒杀机,口中厉声道:“你笑什么?”
“本将何时说过那些大车之内运送的是宝藏呢?”南鹰满面讶然之se道:“宗将军是听张曼成说的,还是那个姓杨的?”
宗员浑身剧震,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了刀柄。
“宗将军休惊,你我之言没有任何人可以听到!当然我也不会外传!”南鹰慌忙摆手道:“咱们的条件尚未谈完!如果你现在就想翻脸,是不是早了点?”
“你!”宗员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之se,他难以抑止的猛喘一口粗气,压低嗓音道:“你不要想凭着这些无中生有之事诬蔑人,但是本将倒很想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宗将军,你真的很可怜!”南鹰答非所问道:“堂堂一个中郎将,怎么能如此不顾尊严的投身侍贼?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今i能夺了宝藏又如何?你敢占有己有吗?还不是要乖乖献出来给你的主子?说不定最后还会成为此次事件的替罪羊!”
“可悲!可叹!可怜!”南鹰夸张的叹息一声道:“虽然本将不知道宗将军祖上何人,但想必也一定会为将军所为而蒙羞!”
“住口!”宗员终于面se剧变,大吼道:“你真是辱人太甚,信不信本将立即与你立即开战,大家同归于尽!”
“开战?宗将军不是在痴人说梦?”南鹰故作愕然道:“凭你一万步兵,也敢和我八千北军jing锐开战?何况我军中还有五千最强悍的骑兵!”
“也罢!你我今i一见,也算投缘!”南鹰长长叹息道:“若将军不幸战死,本将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
他突然满面yin险的笑了:“尤其是嫂夫人!不知她长相如何?”
“找死!”宗员再也忍耐不住,疯虎般拔出刀来,策马向南鹰冲杀而来。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不仅淳于琼吓得险些从马上坠下,南军和北军的近两万汉军亦是齐声惊呼,只是贾诩唇边浮现出了一丝微笑,看来主公定是问候这宗员的家人了?不然怎能令宗员如此失态。
万众瞩目之下,南鹰伸手如电,从怀中掏出一物,高高擎起,以无限的尊崇之意大吼道:“天子御令在此,宗员还不跪下受缚!”
当雄壮的大喝之声传遍全场,余音未绝之时。南鹰突然压低声音,向着将要冲至身前的宗员狠狠道:“干你老妈!”
宗员原本被南鹰的大吼一声吓了一跳,扬起的长刀也是一缓,可是定睛瞧去,却见南鹰手中不过拿了一块寻常的军中白木腰牌,跟着听到恶语入耳,更是怒发如狂道:“什么狗屁天子御令!老子砍死你!”
他的破口大骂之声远远传了出去,两军将士无不听得清清楚楚,不由人人变se,这宗员真是疯了不成!怎敢如此公然污辱天子?
南鹰拨马便跑,却已在不知不觉之中,将手中的腰牌换成了货真价真的“如朕亲临”,这对于八岁就开始学习妙手空空的南鹰来说,简直比吃饭还要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