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浑身剧震,起身便拜道:“文和之言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仲德明白了!从今i起,我便叫程昱,望主公不弃收留!”
南鹰长声大笑,一把拉起程昱道:“有仲德和文若一同相伴,我在世上还有何事不可为之?”
心中却暗叫侥幸,若无贾诩旁敲侧击、煽风点火,只怕这程昱绝不会在不明自己底细的情况下,轻易相投。
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跟着便听高风沉声喝道:“什么人!快快止步!”
一人愕然道:“你是何人?某乃东阿县县尉枣祗!有急事要见程先生!”
程昱微笑道:“主公,这是我的一位小友!很有几分才华,可愿一见吗?”
南鹰连忙答应,跟着以手抚额,陷入苦思之中,枣祗,枣祗,好熟悉的名字!应该也是一位历史名人吧,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不由大为沮丧,若是能多记得一些史料,一会儿因人而宜,再次卖弄一番,说不定又能忽悠到一个人才!
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疾步而入,英俊的脸庞上却是眉头紧锁,程昱只是向他介绍了南、贾二人为自己的朋友,却是未透底细。
枣祗匆匆与二人见礼后,顾不上客套,心急如焚道:“程先生,此次你定要帮我!不然我xing命是小,百姓们可就要白白受苦了!”
三人俱吃一惊,程昱不禁向南鹰瞧去,毕竟此时他已经是自己的主公,见他微笑点头,才摆手道:“贤弟莫急,慢慢说来!”
枣祗勉强镇定下来,沉声道:“昨夜东阿县中发生惊天大案,准备运往郡府的钱粮赋税,共五百万钱,三万石库粮一夜之间全部被盗,负责看守县库的县丞王度重伤,其他八名守卫无一幸免!”
贾、程俱被这个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
程昱半晌才苦笑道:“贤弟让我如何帮你?你我相交几年,何时听过我会断案了?”
枣祗大急道:“可是先生学究天人,说不定能帮我拨云见i,破此迷案呢!”
南鹰听得心中一动,破案他并没有尝试过,可若说到追踪、取证、分析,却是特种训练中的常规课程,应该和破案没有多大区别。
干咳一声,南鹰从容起身道:“县尉大人!便请你领我们去案发现场瞧瞧吧!”
枣祗一呆望向程昱道:“程先生,这位南先生?”
贾诩笑着接道:“县尉大人,你却是不知,有南先生出马,却是要远胜过程先生呢!”
程昱其实心中好奇更甚,难不成这位新认的主公竟然还有断案的本事?当下捋髯笑道:“正是!南先生若肯出手相助,胜我何止十倍?”
枣祗一向敬服程昱,此刻听他亲口证实,不由狂喜道:“上天有眼啊!如此便烦劳南先生了!”
枣祗抢先推开眼前锃亮的铜钉大门,回身向南鹰道:“南先生请看,这便是昨夜发案的县库了!”
南鹰没有急着入内,却蹲在库门外的黄土大街上,瞧了半天,这才施施然走入门内。
朱漆的廊庑栏栅,映着一圈库房雪白的墙壁,本已经十分刺目,中间青石铺就的庭院中却洒满了大滩大滩的血迹,更让人触目惊心。
枣祗黯然道:“这便是守卫们遇难之处了!”
南鹰没有说话,来到左侧的小库,仔细瞧了瞧门上的挂锁,只见锁上有明显的重物锤打过的痕迹,锁头也已断裂。
库内空无一物,枣祗在旁道:“这便是存放五百万钱的所在,用来存钱的二十口大木箱均已不翼而飞!右边的大库是存放三万石粮食的!”
说到此处,他不由吐出一口长气,艰难道:“情况和此处相同,也是门锁被毁,粮食全部失去踪影!”
南鹰奇道:“你们怎会将钱和粮食存在一处的?”
枣祗摇头道:“平时这里只是专门放粮的仓库,只是过几i,钱粮便要一并运往郡府,所以县丞王度为了安全起见,建议暂时将钱粮放在一处,集中人力看管!”
南鹰恩了一声道:“便是那受伤的县丞吧?”
“正是!”
几人边走边说,来到拐角的一处角房门前,只见门前几步之处也是一滩血迹。
南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枣祗答道:“这里通常用做值守官吏的房间,门前的血迹便是昨夜县丞大人受伤后留下的!”
南鹰又问:“其他守卫也有房间吗?”
枣祗摇头道:“普通守卫在值守时是不准休息的,八名守卫,门内两人,院中四人,钱库、粮库门前各一人,均是通宵守夜!”
南鹰微微眯起眼睛想了一会,道:“走!领我去见见这位县丞大人,他可是现在唯一活着的人证!”
高风偷偷一拉南鹰衣袖,小声道:“长官,你还真会断案子啊?”
南鹰眼一瞪,低声道:“你小子瞧好了吧!这些本事我可是都教过你们的,要灵活运用啊!真是个笨蛋!”说罢不理一脸痴呆之se的高风,径自去了。
一股浓烈刺鼻的草药味弥漫在室内,一位面se憔悴的大汉闭目斜倚在榻上,半敞开的衣襟内缠满白布,隐见血迹,口中微微发出痛苦的呻吟,听得人声,半睁开双眼。
枣祗关切道:“王大人,伤势如何了?”
王度强笑道:“无妨!肩上被斫了一刀!xing命却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