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带寒意的山风拂来,将一阵阵隐约可辨的兽吼传入耳中,南鹰身躯一颤,衔在口中的鸡翅都掉了下来,他蓦的弹起身来,大叫道:“狂兽营!竟然是他们前来接应!”
“怎么了?就是你说的猛兽军队吗?”马云萝亦是有些惊喜道:“你的部下果然前来寻你了!”
她见南鹰侧耳倾听,忍不住又道:“喂,你的部下们战力如何?我瞧敌人追兵个个不弱,人数又多,可别不是人家的对手,枉自送了性命!”
“哼!等你见识了他们的厉害,别软了脚就好!”南鹰仔细分辨着风中的兽吼,面上尽是喜意:“好家伙,几乎就是倾巢而出了……我倒要瞧瞧颜良、文丑这帮王八蛋怎么个死法!”
“大小姐!我们边行边吃如何?”南鹰有些急不可待道:“早日脱离险境,我日日为你烧烤又有何妨?”
“呸!”马云萝听得面上一红,啐道:“好稀罕吗?本姑娘有手有脚,谁让你天天侍候?”
她说着,却是站起身来,伸出玉指拈了一片冬笋优雅的送入口中,赞道:“竟可以如此可口的…...好了!咱们这便动身吧!”
南鹰转过身来,口中道:“听那声音的方向,应在正西,我们……啊!”
一瞬间,两人耳中尽为可怕的尖锐破风之声所充斥,一支长箭以难以想象的惊人高速旋转射来,在南鹰未及作出任何规避动作前,直接插入他的胸前。
强大的作用力下,南鹰有如被人狠狠推了一把。直直的仰天倒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马云萝花容失色,她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叫,扑在南鹰身上。
她凝视着南鹰紧闭双眼的面庞,一时之间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仿佛都破碎开来。
突然间,她膝上一痒,低头瞧时才骇然发现,南鹰的手指正在以微不可觉的动作轻轻弹动。
“我没事……你不要慌乱!”南鹰口唇轻动,细细的声线传入马云萝耳中,她蓦然清醒过来。失而复得的强烈喜悦竟令她泪水狂涌,任何外人瞧去,都会生出南鹰已然当场毙命的错觉。
“他们来的人似乎不多……继续哭!”南鹰低声道:“装出伤心欲绝之相,引他们过来!”
“你!”马云萝被他骗得泪水无数,心中正自又羞又恼。闻言更是大怒,险些要一拳挥去,却惊觉万万不能于此时露出马脚,委屈之心更甚,泪水竟然真的不受控制的淌成了断线珍珠。
“马小姐!”文丑歉然之声从身后传来:“请节哀……南将军其实亦是末将少有佩服的英雄人物,如非鄙主严令,焉敢出手暗算?”
“你这个小人!”马云萝将身后四下里响起的足音听得真切,果然人数不多。她索性将戏做足,转过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庞,凄然道:“为什么不连我也射死?”
“马小姐说笑了!”文丑虽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然而想起关于她的种种传闻,仍是全神戒备。他一步步挪将过去,恭敬道:“小姐的几位兄长,均是鄙主之友,末将哪里敢对小姐不敬?”
“既然他已经死了!”马云萝缓缓拭去眼角泪水,一双凤目倏的迸现出可怕的厉芒:“你们还凑过来做什么?”
“南将军世之英雄。怎么可能如此埋骨荒山?”文丑一瞧瞥见华雄从另一边缓缓踱来,心中大定。他微笑道:“当然是要由末将等人将其遗体运回帝都厚葬!”
“说了半天,竟是连他的尸体也不放过!”马云萝面上杀机大盛。她盯着另一方向而来的华雄厉声道:“华雄,你也想要与我与敌吗?”
“末将不敢!”华雄苦笑道:“请小姐原宥,此时各为其主,末将真的是身不由己!”
“好个身不由己!”马云萝缓缓站起,狠狠的盯着面前呈扇形包抄上来的十余名敌手,森然道:“有本事,先杀了本姑娘再说……否则你们休想动他一根汗毛!”
文丑和华雄双目一对,均是缓缓点头,文丑有些无奈道:“如此……只有请小姐恕罪了!”
“我和文将军缠住她!”华雄厉声道:“董璜、李蒙、王方,你们负责运走尸身!”
“找死!”马云萝身形电闪,霎时间有如移形换影般幻化出无数残影,一双玉手有如鲜花盛放般弹出千变万化,最终十指如钩的向着华雄头顶插下。
“华将军,我来助你!”文丑见了马云萝这等声势,亦是脸色微变,他赤手空拳的纵身而上,从后方向着马云萝一拳击中。
马云萝一指点在华雄拳锋之上,立时令他不受控制的倒退半步,她头也不回伸脚后撑,在一个无比曼妙的身姿中,准确无误的重重踢在文丑的拳上。
文丑身手显然略胜华雄半筹,他微一挫步,立即揉身而上,左拳右掌的狂攻而上。
而华雄一向自负勇武,甫一交手便在马云萝手上吃了小亏,更是惊怒交加,他虎吼一声扑上,拳风霍霍,皆有开山裂石之威,竟是再无顾及的全力出手。
三条身影兔起鹘落间战成一团,只见人影纵横,劲气交织,战得难解难分,一时难分轩轾。
董璜见三人战团渐渐远离涧边,他一挥手,李蒙、王方引着十余名属下立即向着静卧涧边的南鹰欺去。
董璜见南鹰双目紧闭,一条手臂都浸在涧水中,却是动也不动,不由心花怒放,他狞笑道:“用得着那么麻烦吗?只割去首级不就好了?”
“董将军!你听到华将军的命令了!”李蒙一脸木然的在